“爷,成公公说六王爷近日会和您联系,让您先做好准备。”
竹山站在安子仲前面,福安长公主的人早就被支走了,安子仲点点头,手底下却没有停,宝珠郡主和四王爷的事已经捅到六王爷和太皇太后跟前,那两位一定会好好利用,想方设法让四王爷一脉吃些苦头,他也能趁机获取更多文人的同情,那时他苦心研究的书法文章适当的传出去,才能更大可能的收买人心。天下谁最嫉恶如仇,当然是这些苦读诗书,被文章中的仁义礼忠孝影响最大的文人。
四王爷此举不仅会损伤名声,六王爷他们会趁机夺取一部分权利,也会让自己丧失在文人之中的威势,他在中间夹着可以让两边互相残杀。
“姑娘那边最近很多人递帖子,赏花骑马游玩,姑娘不知道该不该接,让我来找您问问主意。”
安子仲清楚得很那些人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是想着兄长已经是福安长公主的女婿,想要借机和长公主府搭上关系,或者直接算计安文娘攀上个姻亲关系。
“让人把府里看好了,这种帖子不要送到姑娘跟前了,都是些别有用心的人,让文娘少理会。”
竹山点点头,亲自回去传递安子仲意见了,安文娘猜到安子仲会这样说,点点头直接称病,她自认为自己不是蠢笨的人,但是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么的聪明,这么多人要算计自己她哪能应付的来,安子仲要报仇她不能帮衬什么,但也不会让自己成为别人伤害安子仲的工具,从前她也是侯府里受宠的丫头,那些夫人们不像理会谁该如何做自己也是知道的。
安文娘直接请了三四的大夫,有安云的药在,成功的被确诊为心疾只能静养,阻挡住不少人,还有一部分人不肯放弃,坚持了几天也就不理会了,能搭上福安长公主也不止她们兄妹俩这一个门路。
安文娘坐在房间里看着安子仲派人送来的书册,里面夹着最近他的计划,或者说已经成功的计划,安子仲对于这种事总是会定期和自己聊一聊,没有时间就会以这样的方式告知她,安文娘也清楚安子仲是真心对待自己,想要证明无论任何事也不会瞒着自己,可是心里的坎很难越过去。
“咱们的人来了个胭脂铺子,现在安云配的娇颜直接会送到府里,咱们出门的时候送到铺子里,在让荆南巷柳家的下人买回去,公子说最近六王爷几乎住在荆南巷了,守卫多了很多,想把东西直接送进去不容易。”
安文娘点点头,西山派来的人分布在京都的各个地方,有人直接开了铺面,胭脂,布料,杂货,饭馆,茶馆,客栈,酒楼都有,许多商铺和内宅也有,他们的人会将收集到的消息定期送到带有特殊标记的铺面里,然后会统一由送菜的,掏粪的,打更的人送进安宅,安文娘负责把杂乱的消息整理好隔一段时间去国子监看望安子仲的时候给带着。
“福安长公主的驸马在外面有自己的宅子,这事让再去确定一下,顺便查出来那宅子在什么位置才好打听里面有什么人。”
“白守德那里最近身边有一个美貌女子已经把白守德迷住这件事尽快告知哥哥知晓,看这个女人是我们的人还是其他人派来的。”
“宫里的那两位再送一些银钱和药进去,看看她们最近有什么消息没有。”
安文娘仔细的看着各种消息书信,从里面筛选出重要的自行先安排,其他的汇总在一起交给安子仲那边查看,毕竟有时候小的事情里也是有利用的价值,她无法分辨但是安子仲可以。
安子仲被国子监的同僚邀请到酒楼吃酒的时候就知道六王爷开始行动了,安文娘提前收到消息早早在酒楼定了个厢房。
站在窗口看见安子仲和几个青年男子朝着酒店走过来就让今天带来的人做好准备,六王爷这个人既然决定要拉拢安子仲,一旦开始就不可能让安子仲有反对的机会,按照他们的安排是演一出戏顺从六王爷,但是和这些狡诈的人在一起还是得小心行事,毕竟他们自己都是给西山的黑鹰下了无情散控制住大家,别人为什么不会。
现在大堂和左右厢房都安排好了人手,怀远侯府报仇的计划已经开始,就要小心防范,不能出意外,尤其是安子仲的真实身份不能暴露。
安子仲坐在窗边喝了两盅盅酒,六王爷就带着人进来了,安子仲站起身了来见礼,一副不适合和六王爷一起饮酒的模样,就要告辞。
“安大人还是不要着急,今日我前来实在是为了你好,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京都这么多青年才俊,福安长公主偏偏挑选了你来做他的女婿?”
文人都自傲,安子仲也不会做一个特例,他抬高自己的额头。
“安某从小苦读,学问上也不算差的,自然是看上我的文采,毕竟从龚州一路考来成为榜眼也不是虚假的。”
六王爷觉得有点好笑,他潇洒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倨傲的安子仲,这个人是有才华,可是京都的贵女联姻哪一个不是更看重家世背景,寒门子弟就算有个好名次,实力也不错,得多少年才能爬上去,更何况他们没人也没钱,总不能成亲之后都让女方贴补吧。
“是,子仲固然是学子中的佼佼者,可是那并不是你能成为我表妹夫的原因,我们皇家人联姻,考虑的从来不能只有人品和文采,更多的是联姻后能带来的好处,相信你能明白我说的话,你是榜眼,有实力有本事,可是不还足以成为郡主的夫婿,尊贵一点的郡主那可是比公主还抢手的,不仅能提高身份还能该做官就做官,你就不想着为什么便宜轮到你一个普通的学子占了吗?或者是和你成亲,我的表妹和姑母能获得什么好处?”
安子仲似乎是被说动了,脸色不是很好看,但是依旧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被利用的棋子,六王爷不会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甩出来一个玉佩。
“你能成为福安长公主的女婿,就是因为我的表妹宝珠郡主早就珠胎暗结,又是不能轻易处理的血脉,所以急需一个光明正大的仪式来掩盖自己的真实情况,你被当了冤大头,难道就不想知道宝珠郡主究竟怀的是谁的孩子,能有谁可以让一个皇上亲选的榜眼成为遮羞的工具?”
安子仲一脸愤怒,顾不得君臣有别,恶狠狠地盯着六王爷。
“六王爷慎言,我和郡主是明媒正娶,公主也对我很是照顾,不可能是你说的那样,你不能随意污蔑郡主。”
六王爷把安子仲摔在地面的玉佩捡起来,放在他的手里,也拿起自己身上的玉佩给他看。
“这个玉佩你应该在宝珠那见过,我找人掉包拿出来的,这可不是寻常的玉佩,是皇子们成年的时候都会有的,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我的上面刻着六和一条青龙,这个上面刻着四,你觉得它会是谁的玉佩?”
安子仲盯着玉佩双眼猩红,依旧不肯认定宝珠郡主会和四王爷做出那样的事情。
“这个玉佩的作用你可想象不到,凭借这个玉佩就可以号令自己王府的人,也能对官员起到震慑的作用,你觉得四王爷会随随便便把自己的身份象征给宝珠吗?”
看着安子仲越来越扭曲的表情,六王爷趁热打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