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般的人,早就吓得一推我了。
可是身后的人,没有推开我,匕首冰冷的感沉我,还在脖子上。
另一手,抓着我的手,抓得不重。
这个人比我高,气息吐在我的头顶上。
我轻声地说:“你是劫财,还是劫色。”
他没有说话,无边的沉默,身上是臭臭的味道。
我笑笑:“我你不劫财不劫色,那你是李檀。”
“是。”他终于出声了。
我仰天微叹,我们怎么会走到这样的一步。
“上马车吧。”他说,收回匕首。扯着我就走,我脚下踢着一块大石头,痛得不得了,差点就一头截下去。
他没有心怜我,而是还拉着我有些急地往一边去,站在马车前,他说:“天爱,上去吧。”
罢,即是这样,也是逃不脱的了,可是我相信,李檀不会伤害我的。
手摸索着,摸到了马车板,然后上了去。
爬上去笑着,对着他笑:“李檀,你要带我去哪儿?”
“你的眼睛?”他吃惊地问着。
“没事,李檀,我就是想知道,你想要带我去哪儿。”
“西北。”他也上了马车。
可是不和我说什么话,我想我知道他心里并不好爱以的,他的父亲给抓起来了,他们在西南一带,算是完了,如果李栖墨狠心,就会杀光他旁系一族的人。
我静静地抱着双膝,我也不问他什么,他心里够是难受的了。
李檀曾经对我多好啊,叫我在宫里,要这样这样,才能活下去。
很开心,明明知道我要勾引他,可是他还是放下一切,和我成为朋友,陪着我玩,陪着我开心。
李檀身上,有莫离的味道,他总像莫离一样。
想着莫离心里难受,爬了去埋头在他的肩上哭着。
他任我哭,可是他不知我悲伤什么,哭了好些时候他才说:“天爱,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卑鄙。”
也许我不太了解你们争争夺夺是为什么,可是我也是了解你的,李檀你现在算是绑架着我往西北走,你也是迫不得及的。
他待我也算是好,往西北走还请了大夫来给我看眼睛,用着一些古老而又神秘的方法,薰治着,或者是一些秘药,这眼睛好起来,就能看大半天的光景了。
不过路上,也不得不耽搁一些时候。
他心急,我从他的眼里能看得出,他恨不得能马上赶到西北去,可是眼睛的事却没有落下,晚上他就拼了命地赶路,马倒下了就再买过。
到西北的那天,就下了雪,纷纷扬扬的雪无声无息地下着,满天都是羽毛一般的白。
他也仰头看着,涩涩地说:“真白。”
我摸出车里的水给他递出去:“李檀,喝些水吧,你嗓子沙了。”
“别看,太白的颜色,对你的眼睛不好。”
还会关心我的,我笑笑。
“别对着我笑,求你。”他简短地说着,然后背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