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是什么心肠啊,绿儿明明已经对他都到了这种地步,就真的一点都换不来他的回应么?“不必担心她。”
卫飒说的胸有成竹。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窝在若溪的肩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自己把剩下的纱布取了下来,果然在贴近眼睛的位置上有残余的黄黑色液体干涸。那些是从受了伤的眼睛里渗出的毒液。“殿下,您睁睁眼睛,小的看看您的伤。”
若溪肩膀用力将这个赖巴巴倚在她身上的男人扶正,直视着他的脸,被纱布蒙住的地方皮肤有些微微泛红,若溪轻笑着用手帕轻轻为他擦拭着泛红的地方,心想这个男人的皮肤还真是娇弱,这才是冬天刚蒙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成这样。嗯?若溪忽然捧住卫飒的脸,卫飒一愣,坏坏的笑了起来,“怎么?对着本王这张俊颜终于动情了么?”
慌忙将手上刚刚取下的纱布翻转过来仔细查看,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待明白这东西到底为何物的时候,若溪心头一凉,低声问道,“殿下,这条纱布是谁给您的?”
卫飒想都没想,“绿儿。”
绝对不是绿儿,若溪在心里已经否定了这个人,“那绿儿姐姐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我此番出来并未有御医随行,饮食用药皆是周府提供的,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敏锐的卫飒已经听出了若溪的意思,同样的神情一凛。“殿下可知道菟丝附,百虫死这句话么?”
若溪放下手上的纱布,仔细观察卫飒的眼睛,卫飒摇了摇头,“菟丝附?那是什么意思?”
“菟丝附说的就是菟丝子的种子喜好攀附在其他植物的根茎上生存的习性,以抽取其他药物的药性见长,所以学医的人都将菟丝子列为解药的禁忌,也就是说,再好的解药当中加入菟丝子的话,那么它的药性也会大大降低。”
话说到这儿,卫飒已经彻底明白,点了点头,唇角又勾上变幻莫测的笑意,“原来是有人盯上了本王的这对招子。”
仅仅是这么简单么?未必见得吧,他不说破,若溪也不戳破这层窗户纸。“殿下。”
屋外又传来白江的声音,大概是在催促卫飒快点接见信使。睁开眼睛的卫飒轻轻应了声,“知道了。”
“殿下,您那样的眼睛出去,会被人以为是兔子精的。”
若溪无奈苦笑,再怎么说,他那对眼睛也太红了些。卫飒一张俊脸扭成一团,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哎,本来还要装装样子。如此看来,那就只好为难你了。”
他的话音未落,便抱着若溪滚到床榻的后半部分,伸手一挥,两道床帏便轻轻落下,瞬间,屋内便多了几分旖旎和暧昧。“这么着急,叫他进来。”
卫飒用一种意犹未尽,并且带着微微不满的声音对着外面说道。一条锦被将两人笼罩,若溪虽然明白这是卫飒的障眼法,但是两具身体贴得丝毫没有间隙,连彼此的心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外面的人应了一句,连同白江一起进来的正是所谓的“信使”。若溪躲在锦被底下大气都不敢喘,卫飒斜撑着自己的头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恶作剧一般在她的唇上轻轻啄弄,若溪没想到目前还处于瞎眼阶段的卫飒会来这么一手,惊讶之中,一声娇呼溢出口外。信使脸上一红,瞥了瞥床帏,又飞快的低下头,规规矩矩的掏出怀里的信封,双手上呈,“近日远国主派遣了使者来京,陛下特有书信送予殿下,请殿下过目。”
“知道了,父王真是会挑时候,煞风景啊煞风景。”
卫飒动了动身子,搂紧身边的人,隐隐约约有女子的低吟传来,惹得一室春色盎然。信使见状,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速度告退离开,白江跟随着他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朝那朦胧嫣绯色的床帏看了看,目光深邃。“走了么?”
若溪闷闷的在他的怀里发问。“是走了。”
“那殿下您……是不是该起来了?”
若溪试探性的发问,其实她的心里已经对这个男人开始畏惧,天,贴着她身子的某个地方开始升温的预警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殿下?”
“殿下!”
大哥,你不是睡着了吧?若溪郁闷的推了推身上的人,身体的差距,让她根本推不动人家分毫。“再乱动,可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小溪儿。”
卫飒沙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说道,呼出的热气直直喷在她的颈窝,惹得某人一阵酥麻。“殿……下,您还是……先看看那封信吧。”
卫飒全然不顾,反而伸手摸上若溪的衣带,微微用力,不怎么结实的衣带听话的松开来,手掌很顺利的沿着衣服的边缘探进其中,如玉的肌肤触手温润,微微带着些战栗的感觉让卫飒忽而变得更加着迷。“在看信之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做,不是么?”
在他的气息从上到下覆盖下来的时候,若溪听见那个人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