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恒在睡前实验着沈夕恒和程祈这两个名字的口型与气息训练方法,发誓一定要教会程祈喊自己名字。
天一亮,沈夕恒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往外跑,外婆叫住他:“这么早去哪?”
“去找程祈,有题不会。”
“那你等等,”外婆从冰箱拿出两条排骨,“我那侄子送过来的,十几斤,我们俩吃不完,拿去给小程家,就说家里太多了吃不完,放着怕坏。”
“知道了。”
“今天晚村里放电影,你跟后头小程家说一声,让他爸妈去看电影。”
外婆昨晚提过一嘴,镇上有人办喜事,村里放电影。
程祈家大门半掩,沈夕恒敲门,无人应,就算程祈在家他也听不见敲门声。
沈夕恒小心翼翼推开门,半只脚踏进门:“我进来了啊,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人,我敲过门的,我现在进来。”
客厅没人,沈夕恒拎着排骨看着墙上的一整排奖状,刚准备去厨房,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女声:“你找程祈?”
沈夕恒吓得手里的袋子差点扔出去,“阿、阿姨你好,我找程祈……”
在他转身看清房间门口的女人时,惊吓程度达到顶峰,那是怎样一张脸!满脸除了嘴和眼睛,其他地方皆是可怖的疤痕,她应该是疤痕体质,一条条错综交叉的疤痕增生,乍一看如红色的蚯蚓爬在脸上。
罪过罪过,沈夕恒知道不该用这种比喻来形容阿姨的脸,可他实在找不出其他形容词,不知道这些伤怎么来的,受伤的时候一定很痛。
阿姨盯着他:“程祈跟他爸去田里了,马上回来。”
正说着大门推开,程祈和程为同一前一后进屋,程祈见到沈夕恒,第一时间站到他面前,眼神里尽是担忧。
程为同笑着跟沈夕恒打招呼:“是前面的夕恒吧,听闵婶喊过你,吃早餐了吗?不介意的话一块儿吃吧,程祈煮的,可以开饭了。”
“不介意,不介意。”
一张桌,四副碗筷,沈夕恒把排骨递给程祈,程为同没推辞,让程祈收下。
早餐吃的粥,馒头,三枚煎蛋,程为同拍拍程祈手,示意他夹鸡蛋给沈夕恒:“别客气,家常饭菜,随便吃点。”
何似花将盘子里的另外两枚鸡蛋分别夹给程祈两父子,低头吃咸菜,“城里来的小孩,估计吃不惯我们这种早餐吧。”
沈夕恒双手捧起碗大口喝粥,“不会啊,我很喜欢喝粥,也喜欢吃咸菜,阿姨,咸菜很好吃,您手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