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她也只能自己寻找。
冷静下来,萧雨仔细想了一下,这具身体的主人多半应该是芳魂已逝,她的灵魂恰巧在被北纬推下楼梯的时候不知为何被这具身体吸引而来,住进了这具身体之内。
青衣,这是她身体主人的名字,杏花园的一位花旦名伶。
虽是魂穿,好在幸运的是身体主人的记忆尚未消失,青衣生前的记忆都如走马观花一般进入了她的脑海中。
昨夜戏冷,身体的主人青衣被观戏的人骗去吃酒,身为名角却逃不过陪酒的命,陌生的男人,陌生的吻,那恶心的味道透过记忆缭绕在她的鼻端。
以为如平常一般只是应付一下场合,饮一杯水酒罢了的青衣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杏花园戏班的班主出卖。
浊酒一杯,中了看客的**。
明明是男儿身,粉墨凤冠却是名伶花旦女。纤腰婀娜风拂柳,兰指颤颤亦嗔笑。
台下的看客无不是重金相邀,这些人一个个明明是身着锦袍,头琯华冠却只是披着人皮的狼。
温饱思淫欲,玩腻了真女人就将魔抓伸向了男儿身的青衣。洁身自好的青衣虽然不得不陪酒欢笑,却总是能自若地游走在那些达官贵人的围追堵截中。
只是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将他自小养大的班主会将他推向别人的魔爪。
大量的记忆一下子涌进萧雨的脑中,多少让她有些吃不消。越是刻意的去避讳那些属于青衣的记忆,那些类似古装电视剧的画面就越是会不断冒出来,头就似裂开般的痛。
或许是相同被人背叛的遭遇,萧雨从心底里算是勉强接受了青衣的存在,这个绝色倾城的男子身在逆境,却总是能淡笑而过,犹若清风。
从他的记忆里萧雨看到了“似是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也看到了“竹林酒醉听雨,低低浅唱惬意”这些应该是青衣曾经为之向往的生活态度。
萧雨揉揉发紧的双鬓,抬眸,对着圈起无数雪花的旋风不禁感慨道:“青衣好走,从今天开始起我萧雨就是你青衣了。”
一开始的低喃随着心中对北纬的恨意连带着青衣留在身体记忆里的怨恨渐渐变成了狂吼,夹杂在风雪中的声音远去,似乎心中的痛也被带走了。
呵呵。。。。。。
即使没有镜子,她也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有多么的嘲讽,即便她不愿接受青衣的这一男子身体又如何?难道她还会有勇气寻了短剑不成?
从小蜜罐中长大的萧雨此时此刻也只有逆来顺受,接受这一安排罢了。就算她仰天长啸,质问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又有何用?换来的不过是冷风灌口而已。
摇首轻叹,木然地站在这茫茫雪野中,萧雨已经冻的牙齿连打颤都不会了。
天色将晚,遥遥在目的城池却怎么走也不见缩短距离,难不成她刚来到这里就要被活活冻死了么?
不知为何,青衣离世之前的记忆却怎么也无法让这具身体想起来,只要一用力去想头就像裂开了一样的疼,身上除了手臂上有那么一两处淤痕,竟没有任何致命伤。
难不成这具身体的主人还住在体内?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的觉得寒毛直竖,如果青衣还没有离开她就住了进来,多少有点强夺豪取的感觉。
闭上眼睛,萧雨细细地体会着身体里的每一处,却毫无所获。唯一的感觉就是又冷又饿。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一簇火堆,一碗热乎乎的汤面就好了。
铃。。。铃。。。。。。。
荒寂的雪野中传来清脆的铃铛声,那样悦耳。
声音是从萧雨的身后传来的,来不及多想,转身向后眺望。
两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拉动着一辆宝蓝色的八宝璎珞车渐行渐近,马鼻中呼出的白色哈气都让她有种冲过去暖手的感觉。
看着越来越近的八宝缨络马车萧雨挥舞着自己的双手,想让对方驾车的小厮能够请示自己的主子给她搭搭顺风车。
让萧雨没想到的是那马车上的小厮好像没有看到她一样,竟然就那么驾着马车晃晃悠悠地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说!是谁说穿越的人都是主角,穿越的人都是有特殊魅力的。为什么她这个穿越人士就被无视了呢!
越过她继续前行的马车就那么无情地慢慢地远离,萧雨自嘲地笑了起来,果然啊,人倒霉的时候喝冷水都塞牙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