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道:“来了。”
步履声由远而近,到了门外,丫头推开了门,哈三爷没带他的随从护卫,一个人站在门外。
霍天翔道:“三弟请进。”
哈三爷此刻已看见了姑娘霍若男,以及躺在地上的洪老四了,一怔,急急走了进来,叫道:“大侄女儿,洪老四,这,这是怎么回事……”
霍天翔道:“我请三弟来,就是为告诉这件事。”
哈三爷一步到了三夫人跟姑娘霍若男身边,惊喜异常地道:“大侄女儿,你可回来了,可没把一家人急坏,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的?”
姑娘霍若男没说话。
三夫人脸上笑意虽然有点勉强,但毕竟还带着笑,她道:“刚回来没一下,是燕豪找到了四霸天躲藏的地儿,给救回来的。”
“燕豪?”哈三爷惊喜转望李燕豪:“你真行,你怎么知道他们躲在哪儿,是怎么找到的,另外三个呢?”
李燕豪笑笑道:“您夸奖,说起来也是该他们倒霉,差不多一个时辰以前,我刚要睡,忽然听见动静,出去一看,恰好看见有条黑影出了院墙,我怀疑是四霸天派来偷窥动静,于是就暗中跟了去,总算老天爷有眼,最后让我跟到了城东一座破庙里,见着了四霸天,同时也知道四霸天身后另有高人撑腰,等他们谈完活分手的时候我为了救人,不得不舍了那个暗中缀上四霸天。一直跟到了他们藏人处,把人救下,杀了另三个,留下了洪老四一个活口,原想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谁知他只知道指使他们的是个神秘蒙面人,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哈三爷静听之余,脸色为之连变,李燕豪话说到这儿,他突然叫道:“有这种事,我说他们怎么这么胆大,弄了半天是有人指使他们,燕豪,可别让他骗了,他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恐怕是真的,错骨分筋的滋味都让他尝过了,他要是知道,应该不会不说。”
“错骨分筋,太便宜了,这种东西太不长眼,太不知死活,千刀万剐都不算多。”
“人已救回来了,又问不出个所以然,纵然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又有什么用?”
“话不是这么说,他们动的是霍家的人,要不施以严惩,那霍家是太好说话了,以后谁都敢冲霍家人伸手,再说,若男是什么样的人?在家宠爱得跟什么似的,如今让她这样羞辱,要是不施以严惩,胸中这口气也难平。”
李燕豪犹豫了一下:“这个……”
霍天翔道;“三弟,我请你来,就是为这,我们夫妻心中再恼再恨,毕竟我们是百姓,上头还有王法在,我们不敢专擅,所以打算把他交给你……”
哈三爷道:“大哥说这话就见外了,不错,小弟我是身在官家,可是咱们是什么关系?
小弟我身在官家,还不跟大哥在官家一样,只管把他处置了,我看这些地方官谁敢哼一声。”
霍天翔道:“谢谢三弟的好意,公是公,私是私,于私,咱们是至亲好友,于公,你是官,我是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一点是我必须遵守的。”
哈三爷道:“大哥……”
霍天翔道:“三弟,你知道我的脾气,要能这么做,我就不会把他交给你。”
大夫人道:“三弟,一家人的事,你就不必再客气了。”
哈三爷犹豫了一下:“既然大嫂也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双目之中突现森冷光芒,转望地上的洪老四道:“我要让他尝尽痛楚,受尽酷刑,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等他变了鬼,我相信他也绝不敢再干掳人的事了。”
霍地抬眼望门外丫头;“去把我带来的两个人叫来。”
“是。”丫头恭应一声;快步行去。
哈三爷冷哼一声又道:“我不相信他会不知道指使他们的人是谁,我也不相信问不出他的实话来。”
李燕豪道:“也许燕豪无能,希望您能问出他的实话来。”
哈三爷抬眼望李燕豪;“你无能?跟自己人还来这个!我们都束手无策,你却能把人救了回来,你无能?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不问出个结果来不甘心。”
李燕豪道:“您是真误会了,燕豪不会,也不敢。”
大夫人突然道:“三弟,要能不问,我希望你还是别问什么了。”
哈三爷微愕道:“怎么,大嫂?”
大夫人道:“这是咱们关起门来自己人说话,天翔藏着那顶‘九龙冠’,犯了大法。而那顶‘九龙冠’又是官家不遗余力,搜寻多年极想要的,我以为普通人谁也不要碰这扎手的东西,万一你追问的结果,跟官家有什么牵连,那不是让你为难么?”
哈三爷呆了一呆道:“这我倒没想到。”
三夫人道:“大姐说的对,三弟还是别追究了,免得到了时候让三弟你进退不得、取舍两难。”
哈三爷双眉一扬,淡然笑道:“两位嫂子说这话就见外了,不错,小弟吃的是皇粮,伹国法不外人情,小弟不能为了这口皇粮不顾亲戚,小弟要问,一定要问,真问不出来便罢,要能问得出来,即使官家有牵连,小弟也要追究个水落石出,国有国法,官家人更不能知法犯法,他们用的这种手法,简直就形同盗贼,要是官家人都这么做,往后还怎么管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