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只是把你们的名字记在族谱上,我不会让你常住老宅的,只是上族谱那天回去一趟而已,我哪舍得让你们母子回去受那个泼妇的气!”徐老爷提起妻子就忍不住发怒。
贞娘在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冲着徐老爷笑了笑。徐锦拿起书桌上的书,挑了一段跟徐老爷请教问题。
屋外,瑞儿听见里面的动静也忍不住笑了笑,自家夫人就是手段高明,自自在在地生活在这大院子里多好,干嘛去那老宅受那份鸟气?老爷一年有八九个月都在这儿,谁是正室还不一定呢?
躺在床上赵明葳一时之间睡不着,沐卉看着翻来覆去的赵明葳忍不住说道:“王妃,您是想王爷了吗?”
“是啊,我是想他了。”赵明葳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要是他在,只消一句话就可以把那个畜生给拎出来杀了!”
“王妃说什么呢?也不怕小主子忌讳!”沐卉见赵明葳开口就是打打杀杀,不满地说道。
“比这血腥的场面他都陪着我见识过了,这算什么?”赵明葳满不在乎地说道。
“也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能来接您?”沐卉轻轻地说了一句。
“傻姑娘,不能什么事都指望着男人,那样你就会失去自我了!”赵明葳搂了搂身边的沐卉,声音轻快地说道。
“您刚刚不是还说您想王爷吗?”沐卉疑惑地问道。
“想他归想他,可是事情还是要自己做的。”赵明葳在夜色里笑了笑。
“那您想怎么做?”沐卉好奇地问道,这几天她也看过那个少年两次,被他那副样子给惊到了。
“哈~~赵明葳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说道:“睡觉,睡醒了就想到好办法了!”
看着秒睡的赵明葳,沐卉忍不住撅了撅嘴,王妃就是喜欢吊人胃口!
第二天吃罢早饭,赵明葳溜达到前院,看了看还在昏睡的少年,就转身去了外书房,云鹏早已经等在那里了。
赵明葳坐在椅子上,拿起云鹏整理出来的明细,仔细地看了起来。
徐阁老祖籍柳州府,一家子都在京城。而这柳州府留守的是徐家二房,也就是徐阁老的弟弟一家以及徐家旁支。因着徐阁老的关系,徐家在柳州府可以说的上是举足轻重的大家族。柳州知府胡善明则是徐二老太爷长子的岳父,胡善明一生娶妻纳妾无数却只得一女嫁到徐家,所以徐家在柳州府更是无人敢惹。
而那胡氏女徐夫人因为当初一眼相中徐老爷,立誓非他不嫁。当时还是县令的胡善明亲自托人上门说媒,自然徐阁老当年也还不是阁老,所以两家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因此徐二老太爷就逼着儿子娶那胡氏女,徐老爷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舍弃青梅竹马的表妹跟胡氏女成亲,可想而知,夫妻二人成婚后闹得是鸡飞狗跳、阖家不宁,在徐夫人有了身孕并且产下一子后就再也不肯进徐夫人的房门半步。
而表妹贞娘在定亲后竟然守了望门寡,徐老爷得知消息后就把在庵堂里修行的表妹接了出来,买了宅子安置。郎有情、妾有意二人自然就成就好事。徐夫人也曾闹了几次,可是丈夫的心根本就不在她身上。而徐阁老的官却越做越大,既不能和离,那就只能打落牙齿或血吞,变得越来越尖酸刻薄。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唯一的儿子身上,宠的无法无天,要星星不给月亮。
徐瞳一天天长大,徐家的好基因那是一点也没有继承,反而是吃喝嫖赌这些东西无师自通,因着叔公徐阁老和外祖父胡善明的关系,在柳州府欺男霸女、胡作非为无人敢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徐瞳竟然开始喜好男风,而且专对少年下手。有那硬气的人家儿子被强带走,就找到官府击鼓鸣冤,可是胡善明哪里会惩罚自己的外孙子。一顿威吓恐吓之后,随意赔点银子也就不了了之了,一时间柳州府凡是家里有美貌少年的百姓家人人自危,都不敢让儿子单独出门,就怕被徐瞳看上。
云鹏不过是随意走访了两天,就知道,短短的三五年时间,柳州府记录在案的就失踪了七十多个年纪在十二三岁的少年,这还不包括那些没有报案的人家。
天理何在!
天理何在!
赵明葳气的火冒三丈,在书房里转了一圈,问道:“今天是几儿了?”
“九月二十。”云鹏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九月二十啊,我们还有十天的时间,来得及!”赵明葳喃喃自语地说道。
“王妃,要我做些什么?”云鹏好奇地问。
“这事,自然离不开你。”赵明葳笑着看了看云鹏,说道:“去,叫杨劲过来。”等杨劲来了后,赵明葳轻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只听的杨劲和云鹏目瞪口呆,无比佩服!
第二天一大早的柳州府,一声惊叫声把还在睡梦中的人们给惊醒了,随着百姓匆忙从家里出来打探消息,才知道后街上的二赖子死了。是四肢被钉在墙上死的,耷拉着脑袋,头顶上挂着一串白骨风铃。旁边的墙上是一首血诗:梧桐树下风铃响,飘忽入梦响林间。寒衣夜里游世间,鬼王寻子了亲缘。
“天啊,我昨天晚上真的听见有风铃的声音了!这是鬼王接他的孩子来了吗?”一个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惊恐的说道。
“你不是二赖子的邻居吗?”另一个看热闹的男子问道。
“是啊,我昨天大概半夜的时候听到了,我当时还以为是睡迷糊了呢!”那男子赶紧回答道。
“这二赖子好像是七月份的生日吧?莫不是他是鬼王的儿子?”一个同样住在后街的老妇人想了想问道。
“放你娘的屁!你儿子才是鬼王的儿子呢!”二赖子的娘踉踉跄跄地挤了进来,看着被钉死在墙上的儿子放声大骂,一边骂一边哭。她就这一个儿子,虽然不着四六,可是这死了,留下她一个孤老婆子该怎么办啊?
“哼!你儿子是罪有应得!前年他拦着街口的秀儿动手动脚的,害得人家姑娘跳河自杀,谁知道是不是寒衣节到了,秀儿来跟他索命来了?”一个手里拎了一个篮子的妇人,恶狠狠地瞪了二赖子的娘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