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散落出数道尖锐灵气,硬是将她右手割得整个鲜血淋淋。
“顾砚!”叶青篱豁然转过头,紧紧盯着厨房门口。
顾砚像个小大人似的抱着双臂站在那里,小下巴微昂,反倒当先指责起叶青篱来:“正常的饭点应该在申时末刻,我饿了,你还不做饭?”
叶青篱气得闪身一跃就落到顾砚身前,伸出伤口翻起的右手,也不止血,一把便揪住他衣领,怒道:“你是故意的?你za了水缸?”
顾砚半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依然指责叶青篱:“现在是做饭的时候,你应该先做饭。”
叶青篱只觉得自己被“做饭”二字念叨得头疼不已,再加上刚才忘了顾及手上伤口,这时候割伤的地方疼得直钻她心扉,叫她几乎就要忍不住大声呼痛。不过要是真在这小破孩子面前叫疼,往后叶青篱一准会抬不起头来。
她丢不起这个人,抬起手就想要用最原始的暴力,狠狠揍这坏孩子一顿。
顾砚确实是霸道得蔫坏,怪不得他身边没一个同龄孩子能跟他合得来。
但就在叶青篱的手将要落到顾砚头顶上时,她手腕一滞,却又莫名地停下了动作。这孩子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眼睛乌墨般滚圆透亮,映着夕阳那烧红的光芒,显示在叶青篱面前的一切,都犹似渡着古老而神秘的咒语。
她竟然有些下不去手,因为顾砚的神情实在是显得太过理直气壮。他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他仿佛在说着:“你昨天说过,以后都按时做饭。”
叶青篱莫名心虚,她偏过头轻咳一声,大步走进厨房里,快速给自己止血上上药,然后从储物袋中倒出一堆食材。
所幸她洗菜切菜用的都是法术,所以右手受伤的影响并不大。到炒菜的时候她就用左手掌握锅铲,体验了一把左撇子的感觉。
晚餐她清炒了一个春笋,又熬了一个板栗牛肉汤,再凉拌了一个豆芽。
顾砚这次吃饭的速度终于正常,吃完之后,他照例很挑剔地点评:“春笋太涩,应该只取笋尖,板栗牛肉的火候没到,凉拌豆芽醋放多了。”
叶青篱被他气得一句话都不想回,心里直纳闷:“这么一个小家伙,这么就知道挑剔成这样?他哪里学到的这些说法?”
后来的事实证明,顾砚在挑嘴一途上完全是自学成才,因为他从前吃饭的机会并不多,认识的食材也很少,所以挑剔起来实在是词汇贫乏,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嘴下留情了。
吃过饭,叶青篱觉得,顾砚要维护自己的权益没错,但她这个做师姐的也不能被他压制了去。
“既然你往后的生活由我负责照料,那我就必须关心你的修炼进度。”叶青篱抓着顾砚到小院子里,很认真地向他宣告自己的位置。
她自动忽略了明慧散人曾说“你负责照料他生活起居”这样的话,因为假如她只需要管着顾砚生活起居的话,她就将彻底沦为这个小破孩子的保姆。
这一点是叶青篱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所以她必须拿出师姐的派头来,将这孩子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一并管教得严严实实。让他清楚明白自己的位置,以后再也不在她面前霸王捣蛋。
也不知顾砚是确实不知道明慧散人只要叶青篱管照他日常生活,还是根本就不明白生活与修炼是两个可以分开的概念,反正他只沉默了片刻,就很干脆地点头:“你准备怎么关心?”
叶青篱笑道眼睛弯弯,小脸上神se生动之极“咱们先列一张作息时间表,把你每天的功课都排的规规矩矩……”
十七回:道法自然也
叶青篱给顾砚制定了一张堪称是魔鬼计划的课程表,写下计划的时候,她眼看着顾砚小脸越来越白,心里是闪过一丝不忍的。
不过她手上伤口的疼痛时刻提醒着她,顾砚着小破孩子有多恶劣。
叶青篱于是下定决心:“就算不能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至少也要让他没时间没精力再跟我捣乱。”
事实上,只要是心理正常的女性,不论年龄大小,差不多都会喜欢漂亮的小孩子,当然,其中的前提是,这个小孩子就算不可爱,也不要像顾砚这样乖戾得过分。
“卯时起床,打坐一个时辰;到辰时一刻,需洗漱整理好自身,并吃完早餐;练字到巳时,然后在小花园里扎马跑步,练习基本功一个时辰‘午时初刻开始,练习基本剑法,一个时辰;未时……”
顾砚很不满地说:“为什么要练字?”
“为了给你以后书写符篆打好基。”叶青篱收拾起耐心,誓要攻克这第一关。
“为什么要扎马?”
“强健的体魄是修炼的基础。”
顾砚视线往下转,发现有些字不认识,便皱眉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