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位周姑娘?
殷扬面色古怪,回道:“不怎么样。”
赵敏听他说得无赖,正想再言。不想殷扬诡异一笑,忽然反问:“我也问你一句话,如果有人将你的父母家人朋友给杀了……你又待如何?”
赵敏见他笑得诡异,猜不透他此问真义。
虽然,吃定他今天晚上不会加害自己,仍是忍不住心头一寒,想了一想,尽量从容的回答道:“倘若是我……要是谁害死了我的爹爹,我的家人,我不但要杀光他满门,就算连他的亲戚朋友…凡是他所相识的人,我个个都要杀得干干净净。”
殷扬听罢,觉得很符合此女的观念,在这个问题上她倒是未有撒谎,接着又问:“说得这么凶,那你杀过人没有?”
赵敏微微一怔,接着笑道:“现下还没有,将来我年纪大了,要杀很多人。我的祖先是成吉斯汗大帝,是拖雷、拔都、旭烈兀、忽必烈这些大英雄。我只恨自己是个女子,要是男人啊,嘿嘿,奇*|*书^|^网可真要轰轰烈烈的干一番大事业呢!”
男人?哼,你若是男人,早就已经被我杀了!
殷扬斜睨着赵敏微微而笑,直把气势渐起的赵美眉弄得脸上一红,微低下头去。
赵敏沉默了一小会儿,又开始不安分了,尝试着道:“殷公子,你可曾想过……归顺朝廷?”
范遥闻言冷哼,殷扬确是笑容依旧,一言不发。
赵敏勉强一笑,继续言道:“待我爹爹奏明皇上,归顺众人…每一位都有封赏,荣华富贵不在话下。到时候,以殷公子你的本事,封侯拜将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赵敏,你应该知道的……”
殷扬缓缓摇头,悠悠说道:“我们汉人的心里都有个心愿,那就是要将你们蒙古人…逐出原本属于我们汉人的地方。”
赵敏霍地站起,喝道:“怎么?你竟敢说这种犯上作乱的言语,那不是公然反叛么?”
殷扬笑了:“我本来就是造反,难道你到此刻方知?”
赵敏向他凝望良久,脸上的愤怒和惊诧慢慢消退,显得又是温柔,又是失望,终于重新坐下,语气低落道:“是啊,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总要听你亲口说了,我才肯相信那是千真万确,当真无可挽回。”
这几句话,确是她激动过后,心理那些微妙的情愫按捺不住,一次性迸发,可谓真情流露,说得竟是十分凄苦,一反两人平常争锋相对时的真假做戏。
饶是殷扬的心肠不软,对于美色更是轻易不为所动,也似抵受不住她此刻的难过情绪,差点把持不住心神,上前安慰于她。
两人默默相对,好一会没有说话。
终是赵敏俏脸含羞,微微一笑,柔柔出声:“有时候,我自个儿常想,倘若我不是蒙古人,又不是什么元朝郡主,只不过是像周姑娘那样,做个普普通通平民百姓家的汉人姑娘。那么,或许你会对我好一些的。”
见到殷扬仍不作声,赵敏笑道:“有句话,殷公子我早想问你……你说,是我美呢,还是那位周姑娘美?”
殷扬晕了一记,未料到此情此景,她竟会恍若无人地问出这句话来,心想当真是番邦女子性子直率,这种话,别说大家闺秀如唐诗、韩昭,小家碧玉如朱九真、武青婴者,便是不通俗事的杨音,恐怕都问不出来。
灯光掩映之下,赵敏的容光娇俏无限,神情更显期盼,殷扬瞧了眼面色古怪,沉默饮酒的范大灯泡,摸了摸鼻子,压低声道:“咳,自然是你美。”
赵敏伸出右手,按在他的左手背上,目光中全是欢喜的色彩,柔声道:“殷公子,你喜不喜欢…常常过来见见我,倘若……我时时邀你到这儿来喝杯小酒,你来不来?”
靠,离间计才刚用完,这丫头又玩上美人计了!
殷扬感受着她柔柔暖暖的小手搭来,反手翻转,一把抓在掌心,刚想说几句不负责任的甜言蜜语,只听窗外一响,两个身影一前一后闪身进屋。
范遥眼神一凝,看清来人,方才恢复随意。
前一人,身形挺拔,一身黑衣劲装,背负三刃,一进来抱拳诺道:“公子,唐斩信不辱命!”
赵敏转首望去,即见那位曾与苦头陀同为残障人士的王府东瀛武士——宫本武藏先生,正是沉声说话那人。
后一人,三缕长须,一身灰白儒衫,身姿卓尔不群,此刻笑呵呵道:“呀,殷旗使,好逍遥啊!”
边说,边还拿双眼瞅着桌上某处,来者正是正牌的逍遥二仙之一——光明左使杨逍。
“杨左使见笑了。”
殷扬脸皮特厚,面色不变手不动,任凭赵敏如何作势,仍然不能抽回手来。
桌上早已摆设了几副杯筷,殷扬招呼几声,杨逍和唐斩二人也不客气,欠一欠身,便即就坐。
两人之中,唐斩当先开口:“公子,七王已毙!”
此话一出,逍遥二仙大吃大喝,恍若未闻。
殷扬微微一笑,执盏轻饮,仿佛胸有成竹。
唯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