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何子衿心说,还仨儿子呢,她跟阿念还两个被窝睡觉哩。
&esp;&esp;沈氏见闺女不说话,以为是仨儿子什么的给闺女的压力太大了,沈氏便道,“其实,先生闺女更好,你看,我就是先生了你,做闺女的,都知道心疼人。儿子就粗心,不比闺女心细。”
&esp;&esp;沈氏说着,一旁午睡的兴哥儿哼唧两声,沈氏忙抱起兴哥儿,一摸小,便经验丰富的对闺女道,“要尿了。”
&esp;&esp;何子衿跑出去拿来小痰盂给兴哥儿接着,沈氏把着兴哥儿撒完尿,何子衿还人工给她弟弹两下,沈氏笑,“看,想儿子了吧。”
&esp;&esp;何子衿出去把兴哥儿童子尿倒了,洗洗手才回来,见兴哥儿又睡了,道,“怎么又睡了?跟睡神一样。”
&esp;&esp;“这是兴哥儿脾气好,没睡够呢。”沈氏笑,“你们几个小时候,都没兴哥儿脾气好,这孩子,一点儿不淘气,也不闹人。以后不知道谁有福气给咱们兴哥儿做媳妇呢。”
&esp;&esp;沈氏如今儿女双全,且给夫家生了三个儿子,底气十足,家业顺遂,整个人都透着一种白里透红的好气色,别看是乡下出来的,因沈氏自来注意保养,瞧着也就三十来岁的模样,一颦一笑都有些许动人之处。何子衿见她娘都在想着给奶娃子兴哥儿张罗媳妇了,心下颇觉好笑,问她娘,“娘你还要不要开酱菜铺子?”
&esp;&esp;沈氏道,“眼下兴哥儿还小,待明年吧,他大些,我也能腾出手来了。”
&esp;&esp;“也好,帝都铺面儿也得慢慢寻罗呢。”
&esp;&esp;沈氏道,“再过些日子就是做酱的时候了,先做几缸子酱,你那铺子里用。”
&esp;&esp;何子衿应了,道,“我想着,多做几样品味儿的酱,也给客人多个选择。”
&esp;&esp;沈氏笑,“这也好。这做生意啊,一成不变,做得久了就是老字号,可也得推陈出新,不然就是山珍海味,大家吃吃也就腻了。”
&esp;&esp;母女俩说一时话,余嬷嬷就来叫母女二人去何老娘屋商量阿洛定亲礼的事。沈氏让翠儿看着兴哥儿,带着闺女过去了。何老娘刚午睡醒,精神头儿极好,没见着兴哥儿,问沈氏,“咱们兴哥儿还没醒呢。”
&esp;&esp;沈氏笑,“刚才憋醒了一会儿,尿后又睡了,还得睡会儿。”
&esp;&esp;何老娘立刻如沈氏刚刚那般把兴哥儿赞了一回,笑道,“这孩子,真是乖巧,比阿冽俊哥小时候都乖巧。”
&esp;&esp;说到长子次子,沈氏就头疼,道,“他们俩,哪儿能跟兴哥儿比。母亲不知道,昨儿晚上不知为何,俊哥儿去阿冽屋里说话,不知怎么地,阿冽把俊哥儿捶的鬼哭狼嚎的。”
&esp;&esp;何老娘道,“俊哥儿过来没跟我说啊。”自从何子衿与阿念成亲就搬到阿念院子里住了,俊哥儿嫌他哥个人卫生不好,再加上他祖母强烈邀请,便过来占了以前他姐的屋子,与祖母住对间儿。所以,何老娘对二孙子的事儿是很清楚的。
&esp;&esp;何子衿笑道,“他没跟祖母说,就是没什么事。俊哥儿也是,平日里一张小甜嘴儿,特会说好话,家里人马屁他拍到了,就是不会对阿冽说好话,还时常挑衅阿冽,这不是找揍么。他又打不过阿冽,好在会喊叫,阿冽还没打他呢,他就喊破嗓子的架式,其实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不然,他要真挨个狠的,早告状了。”说得何老娘沈氏婆媳都笑了。
&esp;&esp;沈氏笑,“要不我说,还是兴哥儿好。”
&esp;&esp;何子衿道,“兴哥儿太笨了,这都一周岁了,就只会叫娘、爹、祖、姐、哥,这五个字,姐夫都不会叫。”
&esp;&esp;何老娘不爱听这话,道,“你懂什么,贵人语迟。兴哥儿这一看就是有福气,再说,我们这也会说好几个字呢,你以为,谁都跟你小时候似的,跟个八哥儿一般。唉哟,那一天哪,话没个完。”
&esp;&esp;沈氏想到闺女小时候,与婆婆笑道,“那会儿咱们子衿一出门,别人都夸嘴巧,都说呢,再没见过这样嘴巧的孩子。”
&esp;&esp;何老娘笑,“咱家兴哥儿的话都给她说完了,要不兴哥儿不爱说话呢。”
&esp;&esp;“他哪里是不爱说话,就是嘴笨,每天见了祖母,就,猪,猪,个没完。”说着还学兴哥儿说话不清发音不准的样儿,偏生重阳不知怎么的,还去学小姨何子衿,嘴里口齿不清的“猪,猪”个没完,把何老娘和沈氏逗的捧腹大笑,三姑娘笑的险把手里帕子抖地上去。
&esp;&esp;何老娘笑着捞了重阳在怀里抱着,笑道,“你可别学你小姨,小心学个口齿不清。”
&esp;&esp;重阳似懂非懂的点头。
&esp;&esp;一家子话题扯了十万八千里去了,何子衿道,“不是说要商量阿洛哥定亲的事儿么?”
&esp;&esp;“唉哟,是啊!”何老娘这才想起来,与自家丫头片子道,“一过来你就打趣我们兴哥儿,就说远了。对了,阿洛定亲,咱们全家都得过去。明儿咱们就去,问问有没有要帮忙的地儿,这样的日子,可是得越热闹越好。”
&esp;&esp;大家都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