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啊,也还是同从前一样……”绿央在殿中假模假样地来回走了两步,道,“我已有师父,且也只有一个,我也早已背叛重烬门,修了歪门邪道,师尊还是别自降身份了吧。”
听着这明晃晃的拒绝,重风倒也没恼,道:“你这性子倒也同他学了个十成十。天下既容不得你师徒二人,何不与我联手。以你二人的本事,配合本尊此时的功力,届时还有谁人敢言‘歪门邪道’四字。”
“你若不愿与至交好友动手也无妨,这御灵之术在本尊手里,必是能发挥更大的作用。鹤玄的事我也既往不咎,许你们一个潇洒自在。如何?”
听完重风这一番话,绿央低下头,下巴放在手背上,倒真像是在认真思考一般。过了半晌,她重新抬起头来,与重风对视,脸上挂着个人畜无害的笑。
“你说得对,师父的技艺我学得不精,冥顽不灵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此话一出,重风半眯了眼,居高临下地盯着绿央,道:“不再考虑?”
“无需。”
答案既得,重风拍一下蛇头,站起身来,脸色终于变得阴郁难看。
“那我便成全你!”
他在说话间已经扬起一只手,台下的绿央便不受控制般主动撞上了这黑红雾气缭绕的大掌。
捏住对方脆弱的脖颈,重风的大拇指还有余力上下研磨。
“真是可惜了。不过吸了你自然而化的灵根和灵力,好像也不错。至于那御灵吗,循着你的灵根残识,炼上个百年,应当也能摸个八九不离十吧。你说呢,小树。”
说着,重风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丝丝黑红雾气缠绕在绿央周身,像要往里钻,又像是要带着她的灵气往外跑。
这下绿央不仅觉得呼吸不畅,连灵根都传来压迫感,周身的灵力被迫朝着重风而去。树根紧缩,灵脉胀痛,绿央时隔这么久再一次体会到了枯萎的感觉。
一旁的风羲紧捏着拳,两步上前。可她刚喊了一声“师尊”,忽得感觉这大殿猛地晃了一下。这种程度的震荡,必然是整座烬微山都受了影响。连重风都脚步明显趔趄,身上红光忽闪忽闪。
那震荡并未立马停下来,重风扬手将绿央扔回地面,脸色更加难看,冲风羲道:“是结界。”
说完他的目光重新锁住了地上那团绿影,冷冰冰地道:“你与魔君究竟是何关系,他竟不顾元神之痛,也要破了我的界。”
绿央瘫在地上猛喘了几口气,这才转头笑着回答重风。
“你猜。”
重风甚少动气,也并没有真的打算此时就杀了这小妖,不过挫挫对方锐气。如今被打断了不说,还真被这小妖弄得有些气闷。他眼睛一斜,长袖一甩,身子也跟着转过去不再看绿央。
风羲此时上前道:“师尊,左右人已经在宗内了。当下,结界要紧。”
重风不置可否,瞟了一眼风羲,道:“拘到你那里去。”
末了,还补充一句:“羲儿,有点分寸。”
风羲对着重风的背影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去,回:“是。”
这重风补上的最后一句让绿央有些摸不着头脑,分寸是什么分寸,难道是让风羲轻点用刑,别给自己打死了?
她正纳闷呢,却突然感觉视线天旋地转,自己已经被风羲扛在肩上,朝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