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紧了眉,随即放开,当三阿哥不存在的走了进去。
“我在跟你说话呢。”
“喂,你听到没?”
素心开心地跟在两位主子的身后进了宫门,嘱咐着大家把门看紧了,就跟着看戏去了。
“喂,你怎么装聋子?”
三阿哥紧追着前方着正装深色宫服的身影,却不想宁芳猛一回首停了下来,致使他踉跄着来不及被宫人扶住地摔倒了。
“哈哈哈……”宁芳居高临下,“小子,本宫可不是‘喂’!本宫可是你皇额娘,懂不懂礼貌?怎么学的四书五经?”
“你——”三阿哥爬了起来正要回嘴,却见宁芳已经不甩他的又走开了。
追着进了正宫外殿,却见他皇额娘正立在殿中的御案前对着案上的几打文书发愣。
“这什么?”走之前还没呀。
“回娘娘,这是敬事房总管哈代奉太后懿旨送来的后宫嫔妃这三个月的侍寝折子与份例等文书,请娘娘过目。”另一位大宫女连忙表上。
“娘娘,奴才是哈代总管留下的小差办得得,嘱咐奴才留下听旨,娘娘有不清晰的地方,好嘱咐奴才去换总管亲自前来。”
宁芳看了那小差办两眼,小小的人儿不过十一二岁,却十分精灵。
“……哪些是侍寝的折子”一见大家都好奇地盯着她,宁芳都悔死了,这可不是吃飞醋呀,只不过是自己没见过那小折子,想看两眼都怎么写的 。
“娘娘,是这一落。”
宁芳本来想着自己先不管它,换了衣服再说,可她愣没管住这只手,人家已经开了路子拿了本子。
哦,原来真的这么写的呀,什么某某日某某宫某某时某某刻某某妃受宠某某时止歇于某某殿。
三阿哥见他那皇额娘抱着本侍寝折子像看传记似的眉飞色舞,满面黑线:“还不都出去打水上茶,没见娘娘与本阿哥一身是汗吗?”
宁芳收了看本的心思,见那小孩已经爬上了炕头,也就丢了折子,走上去坐在另一边:“是呀,快去弄些冰水什么的,真是热。”
一番换衣喝水去热之后,宁芳才察觉那小子一脸欠扁地盯着自己。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三阿哥呆了呆,窜下了席,在宁芳面前走了那么几个半圆,吊了吊眼睑:“美女?美女本阿哥没少见,我额娘、孔格格——就是你那妹妹也勉强算是……只是你嘛……”
“哼,嗅小子,本姑娘这是还没发育,等着把,不出三年,叫你长错眼睛!”
三阿哥仔细地打量这位皇额娘,个子中等(也就是一米六不到,比他额娘矮点,五官总在那张不大的脸上,四肢瘦弱。听奶妈子与婢子们私下里 议论,这位继任皇后与她姑姑相比简直一个天一块 泥,十四岁进宫已经三四年了巴巴的都还没长开,宫里这么多好东西怎么就养不住她呢?十足是个 挑食的主,这点到是和她姑姑是一个门里出来的。
这热气下去了,皇后与三阿哥息在一个炕上竟然睡起了长觉。
等素心备的醒觉茶被这两位喝了,日头已经所剩无几。
宫里是六岁正式上学,三阿哥虽然已经有了几位师傅开始提前备学了,但都只在背书阶段,他脑子又好,交了差也就有大半的时日自由,所以才 溜到了永寿宫里找宁芳晦气。
宁芳问明了三阿哥四处溜达的理由,一时也想不出办法赶走这煞气,只好当他不存在的歪在榻上,听永寿宫里自己身边的刘姓老姑姑讲些打发时 间的宫廷故事。
再过半个时辰,屋里已经到了要燃灯的时候,三阿哥坐在另一角榻上看书,见某位皇后还歪在那里,终是小孩子性情开了口:“你怎么还歪在那 里?”
宁芳拧了拧脖子:“不然干嘛?”
“那折子你都不看?”
宁芳再随着三阿哥的视线拧了拧脖子:“那么无聊的东西我看它看吗?”
三阿哥想在她脸上找到几分算计与记恨,可是没有,到全是没心没肺。
“你不知道要安排敬事房今晚侍寝的嫔妃人选吗?”
“嗯?……什么?”
三阿哥一见她那胡涂样,不免心烦。
“那个敬事房的小差办呢?”屋里此时被清空了,外面的人听了三阿哥的招唤,忙答应着去唤来人。没得三阿哥的旨,小差办跪在屋外听着话, “你们这些奴才办事不利,眼见着都这个天色了还 不提醒皇额娘把绿头牌的事办了,皇额娘与本阿哥又睡了去你们还能不提醒着?怕是都念着要皇额 娘为皇阿玛办事不利心而被皇阿玛责罚就称了你们的坏心了。去,把刚刚在皇额娘面前斗乐的老妈子 拉出去廷杖二十。小差办得得先领了侍寝盘送了 敬事房回了皇阿玛的差事再来永寿宫领廷杖三十。”
屋外安静异常。
“是。奴才蹲请皇后娘娘事下侍寝娘娘人数。”得得把绿头盘举得高高地跪在门下。
“素心还不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