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自己以为可以保护的可爱女子却去了自己见不到她的地方。
思念,想念,执念都不足以填补他身心的空洞与痛苦,这四年多的日日夜夜,对一个人的恋想就如同越刺越密的针孔般戳得他体无完肤。
一切都是为什么呢?难道得到就意味着付出吗?……
他不能对爱护他并一切以大清基业的皇玛嬷说“不”,因为她没有错。那究竟是哪里错了呢?难道真是自己肖想得太多自食苦果吗?
放弃?——不!这不可能。当你真正体味爱人的美好使不可能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的盲盲度日。
如果不曾相见,在那个百子门前相遇,于宫外了了相依……也许便不会如此痛苦……自己还是无往不利的天子,是美人如履的帝王,是江山以重的皇帝……
玄烨深深做了个呼吸,在一吸一奈间体味了轮回。
“小三,你加油嘛,这么点子书读不完还怎么有脸去见太傅们?”那女人总是挑着眉眼像在看他笑话,当他完不成太傅们交代的功课时,还伸过几子一手抚向他的光脑门儿,“乖,看完了阿姨给你糖吃。”
李德全轻推开门便见皇上依在御座上冲着窗棱子印在地上的光亮如孩子般的微笑,有一霎那,“皇上疯了”的意念闪过了心头。可当皇上重新收回笑容,立刻恢复成往常的神态,他的心才落了地。
“有南边的消息?”
李德全见皇上直直盯着他手里的红色折子,心情突然一松,便笑容满面:“回皇上,刚到的红信。”直直承了上去,见皇上摆了摆手,便退了出,去传今日早朝推后半个时辰的消息了。
安徽府桐城在现代是黄梅戏之乡,拥有安徽省最多的院士、大学生、硕士、博士、博导……而在清代,桐城派是文坛最大散文流派,世有“天下文章其在桐城呼”的赞誉。
宁芳已在桐城建了第三个庄舍,这日小石头来说戴先生来请曹楝亭,可他曹大哥有事要先生先回去等。宁芳便好奇带着小石头近了曹寅的房门,轻推开来一看,见他案前摆着一张写满阿拉伯数字的纸,手里拿着一本什么书不停来来回回翻着。
“曹大哥你写什么呢?”
那曹寅一听是小石头的声音再看太后也在,便忙忙打着包的把东西收作了起来。
“夫人怎么来了?”
宁芳到不追问:“门外有位戴先生求见,平日里有人来寻你你都直直往外冲,今日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有些个东西没理好。对了,夫人也去吧,这个戴名世还真是个学负五车的,二十岁便授习以养双亲。”
“哦?那到是个孝子了。”
“没错。”曹寅把桌上的东西理好,“夫人和小石头也去,今日游大夫要上山采药,听田有说,山里偶尔能看到水灵猫,长得很是奇怪。游大夫嚷着要是正好能捉了来取了灵猫香可治心腹卒痛之类的……”
这个戴名世,据说六岁读书,十一岁熟背《四书》、《五经》,被乡里长辈公认为戴氏“秀出者”,家境贫寒为养亲尽然二十岁便开始授徒。虽同为读书人,却与曹寅这般“富殷”不同,少来圆滑,连那面子生得都四四方方的,一看便是个老实人。
一行人在山里走了一两个时辰,这位戴先生却离得宁芳远远的,连正眼也不敢瞧上一次,到是把宁芳逗乐了。毕竟她可以很少见到如此羞涩的男人。
此间休息,戴名世是此间人,自然帮助游大夫设了陷等那水灵猫。只听他陆续道:“大夫真的只是取那水灵猫的灵猫香?”“大夫可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大夫可要多加小心,休要伤那灵猫。”……
宁芳居在软布支的简凳上,有趣地听那如今二十六七的书生唠叨,实在止不住,便笑将了出来,引得众人跟笑,亦窘得那戴某人整红了全脸,几次开了口却止住了。
终于在宁芳越发开怀的笑声里正红了脸直视到:“这水灵猫是极稀罕的灵物,独在桐城有,这山中也不过千只。世间万物凡稀有生灵人人都当珍惜,莫待绝了此物而只能由史书里了了知之,岂不遗憾。”
那曹寅很想上了前去堵了此人的嘴,你说你同太后争个什么?见二人大眼直对着谁也不让谁,便挂了笑脸正要上前解围,却不想太后笑着点了头:“你这观念是对的,地球上不是只有人一种生物,每个人都是这里的主人,特别是那些稀有的生物,更应该被珍惜。”
宁芳一说完,旦见戴某人发呆地神情,更是觉得此人十分可爱,大笑不止,使得戴名世全程皆红白相间,躲得宁芳更远。
一个大男人被个半熟不青的女子如此蔑笑似乎应该生气的,可戴名世除了羞涩到没生出任何愤慨来。书生在古代本就是个特殊群体,加之正直严谨的就更是曲高鹤寡。他的那翻“珍奇动物保护言论”同男人说去都往往被讽“吃饭了撑得”,何况还有女人可以点头称赞并一曲同工,怎不叫他侧目?
一时之间,戴名世到不敢生出什么辱义来,只是偷看了宁芳几眼,心里亦是甜甜的。
农庄里仍是大人们种田建房卖菜,孩子们跟着熊赐覆、曹寅等这些不收钱的先生们读书,如今来了桐城,那戴名世听说了此事便主动请缨包了史学。
宁芳去听了一次课,到真是觉得此人不简单。这时候的人八股虽不严重,却以语言文字为主,更在意文章的规章、优美,而戴名世授课,平易、自然,用他自己的话说“道、法、辞”三者均备,即思想内容、结构法则与语言应当三者结合才是好文,故从他口里听来的那些史实全都语浅、意深,很能打动孩子们的学习热情,到难怪他能二十岁开席养活了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