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么晚了!这下死定了!
慌慌张张起身,跳下床时差点没跌个大马趴,火急火燎一通胡乱收拾。一路狂奔到临远斋。待进得屋来,坐在自己的椅子里努力换气时,才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
——为什么师父的脸色很自然,似乎她的迟到是理所当然的事——啊啊,他居然还朝她笑了笑!天!为什么他要笑?难道是打算先赏个甜枣再拿出巴掌?不要吧……唔,等等,她是不是忘带了什么……是什么来着……
习惯性地边思考边捻衣角……捻呀捻……咦咦咦!她的衣服!!
她非常确定她没有一件这么男性化的睡袍!事实上,她从没有穿睡衣的习惯,因为要争取早上换衣那几分钟来多睡一会……
那么,谁能告诉她,她身上这件看起来很像是师父某件曝光率挺高的——姑且算是家居服的长袍子——是怎么回事?!
提着宽大的衣袖,惊愕怀疑的眼神直直地射出去——射到某个满面悠然的人脸上,后者眼眨也不眨,脸不红心不跳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唔?这反应不对呀……难道不是她想的那样?对视了半晌,人家满脸无辜,看她只是一个劲的死瞪,不乐意奉陪了,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
诶?!果然是她想太多了么?……可她的确没有这件衣服啊?——莫非是她昨天夜里梦游去了师父房里偷偷拎了一件出来?天,她为什么不拿些更有意义的东西,比如令牌古董什么的,拿件衣服顶啥用?难道用来夜半无人时睹物思人YY无限吗?她怎么就这点儿出息!——呃等一下,不对不对!这也太扯了,她从来没有梦游的毛病……莫不是师父以前给的,她搁在衣柜里放久了没记得,昨个儿翻出来穿了?那她昨天究竟是什么时候穿上这件衣服的……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昨天……昨天……对了,昨天她学得烦了,于是决定出去玩一玩。然后她就出去了,去了……咦,她去了哪里?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了?为什么总觉得昨天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但她一点都不记得……
郁舒寒抬头,看见的就是玉沉烟一副冥思苦想不胜其扰的幽怨样子。
——衣服危机解除。碧忽上仙暗暗松了口气,后悔昨夜心神恍惚,竟将这件事忘了,幸好有将她掉进冰湖的记忆封印了,不然解释起来可真是有些麻烦……
看她还在那里愁眉苦脸,他开口转移注意力:“功课做得如何了?”
说真的,这不是个好话题,但是必须承认它很有效,玉同学一下子就把“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的疑惑抛到九霄云外,一门心思头疼该如何解释她连一本书都没看完的这个挑战当局底线的答复。
“那个……呃……”目光飘移,支支吾吾,“嗯……师父,再宽限几天好不好?我还没看完……”低头,语气恳切再恳切。想了想又抬头,增加坚定眼神以表达真挚的忏悔:“后天,后天我一定会背完的!这次要是还拖拖拉拉,就任凭师父处置!”
誓言凿凿,字字铿锵,昭示着说者坚如磐石的决心,可惜大概是从前就常常言而无信的缘故,使得听者无动于衷,爽快地忽视掉直接跳到自己想说的话:“收拾桌子。”
“是是是,我收好了就开始用功——呃?”为什么突然关心起她的桌面整洁问题,都邋遢了三年的说——再说通常不是有大领导要来视察才大搞卫生么?
……难道?“师父,有谁要来么?”
“没有。”
“那收拾桌子是……?”
“为师要下人间一遭。”
“……”……他在说什么?——她该不会患上臆想症了吧?
“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果然,她还是应该回去睡一觉再来学啊,居然都幻听了这学习的效率该是多么的低下……
“不想去?”
“……”
呆滞的眼神。我在做梦我在做梦我在做梦……(回音~~~)
“那就算了。”
猛地惊醒!
“我要去!”
玉沉烟风风火火一阵鼓捣,完了咧着嘴眯着眼睛等啊等啊等啊等……
——为什么那边老半天都没动静?
“师父……”我收拾好了……您老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