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闭眼,他仰头灌下那杯红醋。眼角一瞥,发现大家该干嘛还干嘛,根本没人注意他。
“根本没人在看……”不甘地留下最后一句遗言,大石直挺挺地倒下。
“大石之后是河村呀~”龙崎老太无动于衷地瞄向第二具尸体。无法燃烧的河村,命运早已注定。她转头看向正在击球的菊丸,“别忘了你也犯规两次了哦~”
“没关系,没关系~”菊丸的神经显然要大条得多,“不会再上龙崎老师的当了!”
连连将球击落网袋,菊丸坐上桌沿瞄准下一个球。
乾公式化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菊丸犯规三次。”
“啥米?!”菊丸愕然。
蹲下身,乾指住他离地的双脚,“击球时双脚离地就算犯规。”
“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菊丸大喊。
“规则就是规则。”冷酷无情地说完,半蹲在地的乾手一挥,献花似地捧上大杯红醋。
白球在桌上漂亮地一跃,“啪!”的一声撞上八号球的一侧,飞滚的八号球灵巧地将九号球轻轻一撞,两颗球分别掉进了网袋。
“竟然使用组合击球将九号球同时击落!”乾难以置信地托了托镜架。
“超级击球!”“三号桌获胜的是不二学长!”胜郎胜雄输得心服口服。
“哼哼~”不二又是眯眯一笑。
“呀,真难处理啊~”犹犹豫豫地挥杆击球,崛尾的眼没看球桌,不时偷瞄着死瞪住他的海堂。
球杆一击,白色的母球干脆利落地直线滚入袋中。
“啊,失败!”崛尾话音未落,大杯粉雾腾腾的红醋已出现在他面前。
“崛尾犯规三次,辛苦了。”乾扮演催命无常的功力早已入木三分。
海堂怒瞪的蛇睛刹那间转为满眼的怜悯。
“不想喝哟,才不想喝哦!”闭目不看死状凄惨的崛尾,桃城打摆子似地不停咕哝。
已没余裕同情崛尾,我忙碌地研究着击球入袋的海堂的动作,再拿上球杆照样子比划两下。
正摆弄着,桃城出声提醒,“喂,越前,到你了。”
“是~”嘴上应着,心里头,我全无把握。
台球与红醋(下)
“如果再犯规,就要喝红醋了!你到底明不明白啊~”桃城替我着急。
“一次也好,至少要打到球吧。”连海堂也开始同情我。
“我明白~”踱到球桌旁,与懒洋洋的语调不同,我的精神高度集中,“接下来,是六号球吧。”
首先要注意球杆的角度与击球部位,然后就是计算:一步,两步,三步……
一杆击出,白球利落地撞上六号球。
“真可惜,越前~”看到六号球在网袋边的桌沿上反弹回来,桃城轻松一笑。他的神态显然在说:虽然没击落六号球,但总算不是球都檫不到边的犯规了。
海堂的眼珠却忙乎起来。
球桌上,碰到六号球后的白球并未偃旗息鼓,而是不甘寂寞地又勾搭上一边的七号球;七号球顺势招惹了一下球桌中央的八号球;八号球激动地飞扑向躲在角落的九号球,“啪!”一个亲密接触;被飞来艳福击中的九号球晕头晕脑地滚到洞前打了个旋,“咚!”幸福地落网。
“进了。”我努力让语调平淡。这道题我在心里已反复推演三遍,如果没成功,我说不定会像乾学长那样大叫,“不符合理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