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惜自己的钱不够,养不起一匹马。
“你不是说准备回一趟林山县吗?”方子茗见他斜躺在软垫上,从抽屉里抽出自己的书,津津有味翻书的样子,就忙问道。
“不回了,买房子后路费都不够。”顾青云想起自己还剩下一百多两的银子,就很是难过。计划不如变化快,本来还想着今年回家一趟,没想到家里都没有两百两银子,那就不能回了。
至于让他爹娘上京城来?即使有人陪着他们也不肯,那个路费就足以让老两口摇头。
“当初你要买房,我还以为你要搬出去住。”方子茗说了一句。
“我脸皮厚,在老师家蹭吃蹭喝。”顾青云把这本书草草翻完没有认真看,书页的质量不不咋地,纸张有些发黄,不过为了控制成本,只能这样了。
“等等,这是我最喜欢的话本,你别乱放。”方子茗一直都盯着,见顾青云敷衍的样子,很是生气,就把书接过来,小心地放好。
顾青云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里面的内容有谁比他更熟悉?这是他自己写的冒险记,没想到方子茗还喜欢看。
他直接问出口了。
“青云,不是我说你,你已经落伍了,这本话本如今在京城很火的,很多人喜欢看。反正‘一枕黄粱’写得很好,很适合我胃口,我不觉得话本低俗。不过说真的,作者到底是哪里人?怎么在越阳郡有他的,在京城也有?”方子茗皱眉沉思,很是不解。
顾青云打了个哈欠,不想和他说。
不久,马车停下来,顾青云和方子茗对视一眼,就见车夫在车门外说前面似乎发生纠葛,太多人堵在那里,现在大家都得等着,不能前进。
“估计又是哪两家人在吵架吧?这条道多人走,放心,很快就有人出来解决的。”方子茗说了一句,掀开车帘,只见他们的左边是麦田,右边是另一辆马车,看了下,没有明显的标志,不知道是谁家的。
顾青云点点头,的确如此,在京城人多车多,容易发生冲突,尤其是那些二代。特别是这种全民参与活动的日子,更容易发生矛盾。幸亏他们出来得早,否则在城门口就得排很久的队才能出得来。
对于这种事不关己的冲突,他们已经习惯了,一般这种时候都不会去出头,也不会去看热闹,都是安静地等待。
在等待的时候,张修远却在车外敲门,上了他们马车。
顾青云和方子茗很是惊讶。
张修远却笑道:“你姐姐在家没来,我是和老师一起的,你们掀开车帘,我正好看到你们,就过来和你们说话了。”他是骑马来的。
顾青云两人恍然大悟。
张修远却突然低声问道:“知道前面是谁和谁在发生争执吗?”神情颇为神秘。
“是谁?”顾青云和方子茗好奇地问。有人自动提供消息,他们当然也想听听。
“是永平伯府的二公子谢长亭,你们肯定听说过的,很火的那个,长得……嗯,很有特点,让人过目难忘。还有,他名下的松竹书斋最近出了几本好看的话本,很多人都在偷偷看。”张修远生怕他两人不知,忙细细解释。
“原来是他,我曾经在酒楼远远见过一面,印象深刻。”方子茗恍然大悟。
顾青云嘴角抽搐下,两人都长得俊美,偏偏此时神秘兮兮地说着八卦。看来,八卦是人类共同的爱好,无论男女。
难怪以前有人说中国人就是喜欢看热闹。
不过涉及到谢长亭,顾青云忙问:“那和他发生冲突的是哪个勋贵子弟?”他好像没和方子茗说过自己认识谢长亭的事。
“不是,如果是,早已有人出来主持,大家就不用得着塞在这里。”张修远打开扇子摇摇,用扇子掩住嘴巴,低声道,“是安乐公主!”
顾青云两人大吃一惊,安乐公主可是当今陛下唯一的嫡公主,今年好像是十六还是十七岁来着?
“你怎么知道的?”顾青云又问。
“刚刚老师打发我去前面看看情况,而我在殿试时见过陛下一面。”张修远接着说了一句,“安乐公主虽然很低调,没有摆出排场,但我远远就看见了。”
顾青云想起坊间传言,安乐公主和皇帝陛下长得非常像,相似度达到九成。大家都知道,陛下是皇二代,基因还没有来得及优化,所以长相是路人级别,那和他相似的公主……只能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本朝规定驸马不能掌权,做官也是做一些清闲的官职,没有上升空间。这样一来,公主一般都不会下嫁给传说中的状元榜眼探花之类的,毕竟这些读书人好不容易寒窗苦读十几年,刚刚金榜题名,还没来得及实现自己的抱负就尚主,肯定意难平。
所以本朝的公主一般都是下嫁给勋贵子弟,或者是那些不想进入仕途的读书人。
永平伯是超品三等爵,谢长亭是嫡子,身份上勉勉强强配得上公主,毕竟那些出色的国公或侯府公子肯定想进入仕途,不能当官的那些几乎都是纨绔,实在是拿不出手。
本朝公主没有封地,只能每年从宗人府领取俸禄,权力比起唐朝的公主差太多。
想想谢长亭的美貌,顾青云觉得安乐公主能看上谢长亭实在是真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