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邵慈有些为难:“不太好说……”
&esp;&esp;“嗯。你的疼痛可能是多维度多因素的,比较复杂。好好回想一下,尤其是疼痛加剧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esp;&esp;“像烧伤,又像是被刺伤,又像是电击,贯穿整条脊椎……”
&esp;&esp;“……头部有什么感觉吗?”
&esp;&esp;“有。头顶有很大的压力……”
&esp;&esp;谭正川点点头:“整个头顶?”
&esp;&esp;“对。还有眼睛,刺痛。”
&esp;&esp;谭正川又翻看了一会儿邵慈的检查报告,摘下圆框眼镜,说:“你现在最要紧的问题不是能不能站起来,或者说是毒瘾什么的——”
&esp;&esp;邵慈面露不悦。
&esp;&esp;“而是……目前单从脊椎这边,我们查不出你持续疼痛的原因,搞不好这有可能伴随你的一生……至于对麻醉药的依赖,我觉得你其实已经戒的差不多了,可是如果放任这种剧痛持续地折磨下去,就算你是钢筋铁骨也扛不住啊。”
&esp;&esp;卢雨雁和邵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esp;&esp;谭正川比划着说:“下肢的神经把电流传导至脊髓,然后上传至脑部相关的处理区,才能产生痛觉。有一个绝对管用的方法,就是我们再开一次手术,把你末端的脊髓完全截断,那么脑部就接收不到这种刺激的电信号了,痛觉就会消失。如果你心理上能够接受的话,手术很简单。”
&esp;&esp;一名助理悄悄打了个哈欠。对于另外两人而言,空气中弥散着绝望的气息。
&esp;&esp;截断就意味着理论上的彻底瘫痪。
&esp;&esp;“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刚刚也给她做了一些检查,你们两个都患上了轻度的西格蒙德综合征。这个病跟身体素质无关,如果长期处于焦虑状态的话,发病率就会大大增加。
&esp;&esp;“现在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之前也得过,只是如果不及时控制的话,有可能发展得很快。”
&esp;&esp;“需要用【墨菲斯】是吗?”卢雨雁问。
&esp;&esp;“当然。虽然不能从根本上治好,但可以缓解症状,坚持使用的话完全可以阻止病情发展。”
&esp;&esp;“我们两个定制过四代的头盔,但是都留在国外。现在星海公司拒绝向我们提供服务。”
&esp;&esp;“不会吧?”
&esp;&esp;“申请流程一直无法通过。”卢雨雁说。
&esp;&esp;“我明白了。那正好,两位不如跟我去上海吧。我现在是【墨菲斯】上海总部的高级顾问,正在负责开发一种基于【墨菲斯】的疼痛治疗仪,正处于临床试验阶段。
&esp;&esp;“不好意思,其实我早就有了这个打算,因为我想江先生实在是我们需要的病例。孙女士(指卢雨雁)也可以一并前往,同样也是以志愿者的身份。两位考虑一下,如果同意,星海公司还有组织上的审批交给我就好。”
&esp;&esp;“什么意思?”
&esp;&esp;“如果你肯使用这款疼痛治疗仪,有希望可以不必开刀。”
&esp;&esp;“可以治疗我的疼痛?”
&esp;&esp;“是的,希望可以。我们还可以给两位定制全新的头盔,用【墨菲斯】缓解西格蒙德综合征。”
&esp;&esp;“原理是什么?”邵慈问。
&esp;&esp;“是啊,西格蒙德综合征和脊髓有什么关系?”卢雨雁问。
&esp;&esp;“呃,我的同事提出了一种新观点,他认为你的问题不在于或者不只在于受伤的脊髓,而在于大脑皮层。
&esp;&esp;“你受伤初期曾坚持不用止痛药对吗?持续的强烈的疼痛信号可能引发大脑皮层神经细胞的某种改变,致使信号接收及处理区域功能紊乱。去上海我们可以查清楚一些。”
&esp;&esp;两人同意。
&esp;&esp;经过谭正川的特意安排,两人平时可以在一间独立的实验室接受治疗,免受外人打扰。
&esp;&esp;新制头盔没有套用先前的资料,而是以更为繁复的方法录取了两人的生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