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在醉仙楼里遇到了陆恒,就是那个将玄果兄打断手脚的憨子。”
“他去店里喝酒,将所有酒都给点了一遍,却都只倒出来喝了一两口就直接走了。”
“这分明就是瞧不起咱家,故意找茬的!”
“然后我便跟他吵了起来……”
“没成想,跟他一起来的一个跛子少年嘴巴厉害得很,骂架时,居然说儿子看不起他,就也看不起不良于行的太子殿下!”
“所以,所以儿子才想问问您,有没有听说过这是哪家的人。”
越往后说,房遗爱的声音就越低。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声音几乎跟蚊子一样了。
房玄龄本来坐着。
听完,他腾地站了起来。
啪!!!
当场给了儿子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来得极狠极重,打完后,房玄龄自己的手都有些发抖。
他指着房遗爱,极其恨铁不成钢:
“你以为郑玄果是什么好人,郑家又是什么好人?”
“那陆恒将他手脚打断,是在陆宅家门口打断的!他上门挑衅,还不许别人还手了?!”
“老夫平日对你疏于管教,才让你交往到这些朋友……”
“你还真当我愿意让你与他们出去饮酒作乐?”
“与朝中其他世家子弟有所情分,可以。”
“但房遗爱你弄清楚,哪些能深交,哪些不能!”
“还有……”
“莫非你没有听说,今日早朝陛下已经宣布了,封陆恒父亲陆铜仁为公义县男!”
房遗爱怔然片刻。
陆家,封了爵位?
这倒是个新鲜事啊,陛下居然会封一个低贱商户为县男。
可那又怎么样?
他捂着自己被打得通红的脸颊,低声反驳道:
“不就是一个县男吗……连郑家的县公都比不上,哪里就要让咱们国公府忌惮了?”
不反驳还好。
这么一顶嘴,房玄龄简直要被他气得浑身发抖了。
这是什么猪脑子啊?!
“从陆家出事到封爵,连郑家给的七日期限都没过去。”
“你以为,普通商户能有这本事,想封爵便能随时封爵吗?”
“房遗爱我告诉你,京中没几个不良于行的世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