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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第1页)

出过门。    若是有熟识李老头的人时至今日再看到他这副样子,也只会说四个字。    风烛残年    前些日子来送银子的衙役见到李老头这幅样子,还特地嘱咐李老头好好休息。    当时李老头只是轻轻回了一句,“这场仗怕是要打完了,我仍旧是输了。”    多日没有踏出房屋的李老头算了算日子,想起来今日是七夕。    他忽然皱了皱眉头,去拿了一把锄头,在小院某个角落挖出一个坑。    他从坑里拿出一件事物,是个旧木箱。    李老头并不着急打开,挖出来过后,李老头用清水洗净,然后把它放在屋里。    他拿了些银子,想了想,去柴房找了根棍子。    锁好门之后,李老头才慢慢往街上去,这期间,他路过一家酒肆。    然后驻足看了两眼,或许是想起那条青石巷里那家酒肆,李老头木着站了很久。    直到那家酒肆的老板轻轻喊了李老头几句,李老头才反应过来。    定了定神,李老头和酒肆老板要了坛酒,不过付钱的时候,酒肆老板硬是不收李老头的钱。    “老李叔,今儿这钱,是无论如何不能收的。”    酒肆老板是个中年汉子,一副老实的样子。    此刻他脸涨的通红,没念过书的汉子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只能一个劲的念着不能收不能收。    李老头面容有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他开口道:“你小子,可曾见过我少人一分钱?”    汉子天生木讷,酒肆能够开到如今都没有倒闭,全凭着他老实本分,从不少客人一两酒。    他看着李老头,满头大汗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反正老李叔,不说您儿子是我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兄弟,就凭着您为大伙瘸的一条腿,丢的一个儿子,谁收您钱,就是良心被狗吃了。”    李老头仿佛想起了些什么,轻轻道:“哪是为你们瘸的?”    原本是一直平和的汉子听着这句话,忽然大声吼道:“您和您儿子打北匈蛮子不是为了大伙是为了什么?”    周围本来有些酒客,听到这句话,都停下了喝酒的动作。    大楚本来就对戍边的老卒有很高的敬意,而在洛城,淳朴的民风使得小城里的人们更加具有感恩。    李老头想了想,看了看周围的人,苍老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丝笑意。    轻轻提起这坛老酒,缓缓走出人群。    而那个酒肆老板,看到老人的背影,忽然鼻子一酸,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而老人离开酒肆之后,并不是立即回到那方小院,而是转身进入一家脂粉店。    在老板诧异的眼神中,李老头一口气选了数种胭脂,按道理,李老头那几两银钱是买不起这些胭脂的。    不过老板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一部分银钱就让李老头带走了。    李老头有过之前在酒肆的经历,倒也没有感到如何惊讶,他轻轻挺了挺腰,便缓缓离开了。    待到他买完所有该买的,天色已经过了响午。    街上虽说人来人往,但并没有任何过七夕的征兆,李老头提着买好的东西回到小院后,等到休息片刻之后,李老头把脖子上挂的那把钥匙拿出来。    拿出那个旧木箱,轻轻打开。    那个旧木箱里,除了一支木簪子之外别无他物。李老头拿出酒,一碗一碗的喝着。    待喝到黄昏,一坛酒已经被喝了大半,李老头这才停下,抹了抹嘴后,李老头摇摇头,呢喃道:“还是没叶小子的酒有味道。”    随即李老头想起了自己床下还有一坛叶如晦酿的梨花酿。    李老头想了想,还是没有起身去拿那坛梨花酿,他缓缓将油灯点上,在微弱的灯光下,他把买的胭脂一个个拿出来。    在灯光下,醉眼朦胧的李老头轻轻呢喃着,“那些年七夕总想给你置办些物件,可你从来都不准,那年好不容易给你做了支木簪子伤了手,还被你狠狠骂了一顿,不过后来看着你那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我心里也是挺高兴的。”    “其实依我这性子,是记不得七夕的,不过这天恰好是你的生辰,也就记得了。”    “总觉得你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看过一眼你儿子。”    “不过他还不赖,死在战场上也算死得其所了。你是不是怪我没有照顾好他?”    “你是知道我的,现在要是再让我选,我还是不会阻止他上战场的。”    “那年我让你等着我来着,这么些年不知道你是不是耐不住寂寞一个先走了。”    “好了,我也不让你等久了,我就快来找你了。”    “就是不知道叶小子怎么样了,说实话,他真像咱们儿子。”    “但愿老天眷顾他。”    说完这些过后,李老头拿起木箱里的簪子,看了两眼,或许是太过久远,木簪风化严重,竟然硬生生断了。    老人看了两眼,说了这一生最后一句话。    “等不到了。”    (本章完)

第42章 夜深人静的时候

(新人写书,对于故事展把握不是很好,也会有我喜欢的作者的影子,书友的意见,我都有看。努力写而已。)    老人虽然没有要来《灵府经》,但他从那栋烂茅屋中的存在手里要来了解决的方法。    哪怕,这个方法代价之大。    当时,烂茅屋里的那个人拒绝了老人的浩然正气,但却告诉了老人方法。    在老人要离开的时候,他问他是不是考虑清楚了。    老人点头    他说,疯子。    ……    ……    在这方小院里,老人看着盘坐在地上的叶如晦,开口道:“如晦,准备好了么?”    叶如晦轻轻点头,然后他开口问道:“老师的老师,代价大么?”    老人微微一笑,“说不定,天意难测,或许能躲过,也或许不能。”    “不过躲不躲的过,都值了。”    叶如晦不再说话,坐好之后闭着眼睛。    看着闭着双眼,眉头禁皱的叶如晦,老人有刹那恍惚。    老人欣慰一笑,在之前,他一直把叶如晦当成当年那个屈小子。    不过在今天他又现,这个孩子,其实个屈陵不太一样,其实这个孩子更讨喜。    一生并无子嗣的老人,并无太多遗憾,对于几个弟子,也不是很关心。    唯独对于那个屈小子是喜爱了一辈子,现在对于他弟子,老人其实并没有对于屈陵的爱屋及乌。    反而是他喜爱这个叶小子还要多过屈小子。    老人淡淡一笑,轻轻开口,“叶小子,我只把你‘修好’至于前路的荆棘,就靠你自己了。”    等到老人说完这句话,便有清风开始盈绕这方小院,把老人的衣襟吹的簌簌作响。    到后来,老人伸出手之后,风开始渐渐变大。    老人双手合十,便是狂风大作了,    周围的天地元气慢慢向老人靠拢,而老人也慢慢引导这股元气进入叶如晦的身体。    当那股元气和叶如晦生接触,叶如晦眉头上开始有汗珠滴落。    从叶如晦的面色来看,他显得异常痛苦。    老人轻轻开口,“叶小子,按着我说的做。”    声音不大,却直接平稳的传入叶如晦的灵府。    叶如晦渐渐平静,但是并不做回应。    老人轻喝,“守灵府,过天冲。”    叶如晦身体微微一震,开始引导那股元气往天冲去,那里有一个缺口,让叶如晦每次凝聚的天地元气从那个地方漏走。    这股元气到天冲以后,开始修补那个缺口,天冲在这股元气的包裹下,似乎有些好转。    不过下一刻,这股元气便离开天冲,从那个缺口漏了出去。    叶如晦竭力引导那股元气往灵府走,却仍然漏掉大半,这次,功亏一篑。    场间的老人微微一叹,这种纯度的元气远远不够用来修补这个缺口。    老人缓缓开口,“如晦,下面这次你忍住。”    随着这句话说完,周围的天地元气比开始更加浓郁的向老人涌来。    而比刚才的平和不同,这次的天地元气十分狂暴,刚入叶如晦体内,就开始到处冲撞叶如晦的经脉。    只是一瞬间,叶如晦周身都有血丝渗出,而后七窍也开始流血。    场面看着十分骇人。    被这股天地元气冲撞的叶如晦还在尝试把元气引往天冲。    在这过程中,叶如晦周身的血丝开始变成血滴,很快便将他的衣服染成红色。    活脱脱的一个血人模样。    老人仍然是没有闲着,依旧引着天地元气往叶如晦身体里去。    随着注入的天地元气越来越多,叶如晦也越来越痛苦,他引导天地元气也越来越困难。    不过还是有了一些效果,天地元气缓慢的还是在往他的天冲方向而去。    不过这个过程中,叶如晦也遭受了不可用言语形容的痛苦。    甚至可以说,这种痛苦完全犹如万箭穿心。    甚至,犹有过之。    历经煎熬之后,这股元气还是最终被叶如晦引去天冲,开始修补那个缺口。    当然这期间的痛苦,从叶如晦额头上滑落的汗珠便是完完全全像水一样往下流。    不多时,叶如晦身前已然有了一滩水,和最开始的血珠交融。    老人望着这幅场景,绕是他历经沧桑,也是有些动容。    他喃喃道:“其实所谓代价,不在我,而在你。”    当时茅屋里那个人告诉老人这个方法的时候,担心的不是老人承受不住代价。    这种代价对于五境之上的大修道者,其实也不能算是有多大。    沾染天地因果。    那种玄妙的东西,在某些人某些方面来讲,也不见得有多恐怖。    对于叶如晦的代价,便大多了。    说白了,叶如晦便是在用现在拼未来。    用性命在赌。    其实叶如晦当时问老人代价如何,一部分问老人,另外一部分,其实是问的自己。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悬崖边上,是被一把推下去还是一跃而过也在五五之间。    生死一瞬而已。    不过一刻钟以后,老人的眉头再次皱了皱。    对于老人来说,今晚皱的眉头实在是有些多了,他感觉到了,这样的元气还不足以能够修补缺口。    老人大手再招,再度聚集周围的天地元气,没有任何掩饰。    这样的动静,自然很惊动陵安的修道者。    四处都有修道者感受到了天地元气的流逝,境界低的并不知道元气流向何方。    不过仍然是有强者感受到了。    天军侯府有人抬头看了看书院方向,不过仍旧是没有出声。    皇城深处有人悠悠叹道:“自古以来,敢沾染此等因果的,都没有好下场。”    城南烂茅屋里有人张口,却只缓缓吐出两个字,    “疯子”    (本章完)

第43章 石头,剪刀

(太久没写,生疏了。昨晚加了些读者,嗯,我努力写。)    时间仍然在流逝,不过对于叶如晦来说,肯定是不错的,有了这股精纯的天地元气,他天冲处的漏洞正在缓缓修复。    老人看着眉头紧皱的叶如晦,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不过下一刻,在陵安内便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你如此做,不怕因果加身?”    这道声音因为是针对老人出的,虽然在老人听来是声如洪钟,而对陵安百姓而言,并没有任何声音。    不然半夜出现如此声音,怕是整个陵安都会人心惶惶。    老人淡然出声,“因果加身也是老夫的事,碍着你了?”    不知何处的存在冷哼一声,“如此大的因果你寻个偏僻的地方也就罢了,偏要在陵安,今日势必不能让你影响陵安的气运。”    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出声。    老人皱眉,最开始担忧的事终于生了。    陵安如此多的修道者,他如此搅动周围的元气,不仅算是为自己揽因果,也会影响陵安的走势,普通百姓或许现不了什么。    但对于这些修道者来说,老人的做法无疑是逆转天地规律,怕被影响自身的修道者自然要出手阻止。    境界低的修道者或许感受不到,但陵安总会有些动辄修道数十年甚至百年的老怪物。    而且,这种人,并不少。    “你真不怕因果?”    黑暗中,夜色足以让人看不清前方,不过对于老人这种五境之上的存在来讲。    夜晚并不能对他们有丝毫影响。    所以老人,能够很清楚的看到来人,能很清楚看清楚对方。    来人很普通,如果把他丢在人群里,绝对是没有人能把人找出来的。    把他扔在田间,他便和耕耘的老农没有任何区别。    扔在街边,他便和小贩没有任何区别。    而事实上,他在这之前,他就是个小贩。    而且他卖的,不是其他的,就是烧饼,是大多数陵安人的早上一定要吃的东西。    每个烧饼卖的也不贵,也才两文钱一个,大多数人都还是买的起的。    遇到实在买不起的劳力,他还会让他们吃一顿早饭。    这个看起来朴实的汉子,轻轻看向盘坐在地上的叶如晦,轻轻开口,“就为了这样一个少年,断了前路,值得?”    老人平淡道:“前路不见,既然不见,何必去寻?还不如为他开扇门。”    “五境之上的事,你不懂,我也不懂,或许这便是极致。”    汉子摇头,并不赞同,“当年不见五境之上,世人皆以为五境就是极致,结果如何?五境之上既然被现了,在其之上,必定还有更深的境界。”    老人大手一招,暂缓聚拢周围的元气,轻轻开口,“就算是有,我这辈子,也是看不见了,你修道百年。又何曾寻到?”    汉子冷哼,“本来你自绝前路,因果加身,我也说不得什么。不过你如此行事却是耽误了整个陵安。”    老人默然,略有歉意,“事先我也没有预料到如此,不过事也至此,半途而废,这孩子便是万劫不复。”    汉子仔细看了看叶如晦,漠然道:“他本来就是早殇之像,何谓万劫不复?”    老人摇头,轻轻开口,“他只是个孩子,上天对他太不公平。”    汉子不再说话,一步踏出,直接了断这周围元气,不让老人继续聚拢这些元气。    老人淡然,双袖卷起清风,吹的衣襟胡乱飞舞。便直接打破了汉子为了阻拦他聚拢天地元气所形成的屏障。    汉子以手作刀,直直向老人劈过来,隐隐有风雷之声,对于这些五境之上的人物,交手看的不是修行功法这些外物。    而完全是看双方的修为深厚,和战斗意识。    老人单手虚握,掌中凝出一把气剑,待到气剑完全成型后,汉子的手刀差不多也到了老人身前。    老人猛然挥剑,惊起四方风雨,让这方小院里那颗夹竹桃摇晃不停。    不过下一刻,老人便微微招手,不让这颗夹竹桃再有丝毫摇晃。    汉子漠然,“老匹夫你半路出家,纵然修得这五境之上,又如何懂武道的真义。”    说话间,汉子双手挥动,一拳击出,老人顿时感觉有种与天地对抗的意味。    这便是五境之上修道者的恐怖,调动天地镇压敌手,如果对方是比他低一个境界,便万万没有战胜对方的可能。    不过对于同是五境的老人而言,虽说有些压力,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不同于其他修道,老人修道的路子不同,没有一般那些修道者那样敬畏天地。    老人弃剑,一只手掌伸出,对上对方的拳头。    市井小孩之间,总喜欢玩些游戏,如何来安排这些顺序,便喜欢用石头剪刀布这样的方式来决定。    剪刀克布    布克拳头    拳头克剪刀    汉子既然出的是石头,那老人自然用布来克他。    ……    ……    一刻钟后    汉子看了眼老人,那一刻钟前,他现自己的拳头始终无法破开老人的手掌以后,他便知道了,他不是对方的对手。    在这个境界,老人或许是确实要比他走的更远,无关修道时间,确实是一个天赋的问题。    对于这个修道界的异类,汉子以往的态度向来是不屑的,就算前些日子,老人在皇宫中,打败了皇宫深处那位,汉子当时就在皇宫外的街上。    当时他也不认为老人能击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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