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泱抿了抿唇,没说话。
轻欢见她不回答,忙说:“我不是想窥探你的,我只是……”她懊恼地叹了口气,强迫自己把后面的话说完,“我只是很遗憾,你过去的三十五年我都没有参与过,我……想知道过去的你经历过什么,我好奇你从前的样子。”
“我从前的样子……”南泱攥紧了右手,感受着右腕缺失的筋骨抽动的疼痛,眉头一皱,“……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轻欢长久地看着她清冷的侧脸,好阵子都没说话。
再开口时,声音里已蕴上了苦涩:“……和另一个女孩子有关吗?”
另一个女孩子?
南泱垂下眼,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喜欢穿月白长裙的柔美少女。
从古至今,只有她啊。
不管是在充斥着恩怨情仇的过去,还是浮华嘈杂的现代,她都是那个爱自己如命的轻欢。而自己这艮长的一生,也从来只肯对她一人臣服。
南泱又出神了。
轻欢看她久久不作答,心里一阵绞痛。
她满脑子都回荡着南泱说过的那句——“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真的只有她一个人吗?
南泱不是十几岁的少女,更不是二十出头的青涩女人,她已经三十五岁了。在过去的那不为人知的三十五年里,当真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令她心动的人吗?
她一直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一件事。
南泱不是处女。
其实她并没有这方面的偏执,她也从来都不认为一个人情到浓处的正常行为是这个人的污点。有时面对这样苛求自己伴侣必须是处女的人,她还会劝上一两句,让她们放下固有的偏见,时代在发展,那种事就和吃饭一样正常。
但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她还是呆滞了那么一段时间。
她并没有嫌弃什么。她只是嫉妒,嫉妒得一度发疯。
她见过南泱那张清冷的脸染上的模样,那么妖娆清丽,像一生只开一次的绝艳之花。她看着她那双泫然欲泣的浅褐色眼睛盈满泪光时,无阻的指尖却在接受着残忍的缓刑。
她忍不住要去想,南泱的这个模样,还有谁看过?
她的第一次在谁的手下绽放?
她还在谁的面前这样脆弱地哭过?
这片雪,终究不止在自己一个人的掌中融化成水。她怎么甘心呢?这样美好的一个人,这样世间罕见的瑰丽风光,却被另一个人欣赏过,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