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几分忐忑的心情,孙益明进了谢掌柜的书房。
谢掌柜也在抄写书籍,不过他抄写的是比较珍贵的孤本,还要用朱笔把前人的注解也抄写上,这种活比较细致累人。
见孙益明进来,他搁下毛笔,请孙益明坐。
小厮上了茶后,谢掌柜让小厮出去。
书房里就他和孙益明,谢掌柜才说道,“今日镇上闹了一场大戏。”
“……”
孙益明闻言心咯噔了一下。
“你没猜错,是你家的事情,如今闹的整个宁河镇都知晓了。”
“……”
孙益明蹭站起身,又像是被抽干力气,慢慢坐了下去。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想说的是,如果是我的兄弟,原本应该有大好前程,却因为科举失意而酗酒糊涂度日,我肯定不会借他一文钱,更不会长达三四年之久。我会狠狠打他一顿,让他知晓能读书认字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科举之路,古往今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半路退缩的人不计其数。”
“我一直不相信能写得出这么一手好字的人,真的一点心气都没有。”
“喝醉了打妻女算什么男人呢?真要不甘心,就重头再来。世人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你有勇气踏足到我这书铺里来,就说明你能屈能伸。”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再去
拼一次?”
孙益明闻言,渐渐的红了眼眶,最后双泪垂落。
“我……”
他对不起韩氏,对不起自己曾经的秉烛夜读。
也对不起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
“你应该多想想,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谢掌柜说着起身拿了一个钱袋放在孙益明面前。
“去把宅子、田地拿回来,你是个有福气的人,妻子温柔知礼,女儿懂事乖巧。”
“拨乱反正为时不晚。”
孙益明看着面前的钱袋子。
五十两银子好大一袋。
“谢掌柜,今儿发生了什么?”孙益明问。
谢掌柜也没瞒着他,把今日在孙家门口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孙益明沉默了。
好久后才起身朝谢掌柜行礼,“多谢掌柜今日点拨之恩。”
“我会尽快把银子还上。”
孙益明拿了钱袋子出了书铺,跌跌撞撞往孙记杂货铺走去。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风一吹脑子清醒的很。
心也就痛的很。
他到的时候,孙益西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