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像话。”弥生皱起眉头,“三枝子以前有过要和哥哥结婚的时候吧。怎么会没有下文了呢?”
“这可是说不清楚的事啊。所谓没有缘分吧,对好太郎来说,三枝子太漂亮了。”御木掩饰着蒙混过去。御木从好太郎那里听来的是,同三枝子结婚的话,必须和她母亲住在一起,所以不愿意,现在这话可不想告诉弥生。
“哥哥在家里也像要避开三枝子似的呢。”
“是嘛。”御木感到了不安,看着弥生。
“三枝子也许故意装作不知道,可我一看就看出来了。”
“谁知道呢,三枝子觉得别扭的话,不会到我家来吧。好太郎也从没对三枝子说过想和她结婚之类的话嘛。”
“也许三枝子会想,为什么不对她说这话呢?”
“真这么想,她可不会来咱家的。”御木想止住弥生这么想下去,重复说了一句。
三枝子来这个家同住,现在老让弥生惋惜地感到为什么不和哥哥结婚,御木觉得飘荡着什么危险的气氛。
“爸爸你喜欢千代子吧。”
弥生忽然转移了话题。
“怎么了?”
“三枝子也说我们家不需要女佣人。爸爸的事情,三枝子也能做……”
“说有事,千代子不就是通报通报客人什么的嘛。收拾书房,以前一直是弥生为我干的。”
弥生点点头,但她老觉得不服似的,走出父亲的书房了。
御木继续写信。是苏罗比约夫的《三个对话》上说的吧,什么“接受所有的来访,给所有的来信回信,寄赠来的书籍全部阅读,希望写的书评都写,义务和体会……”之类的话。御木想至少尽可能给人写回信。作家常常给许多不认识的人写回信,可也有不少发疯的人给他写信。明显觉得狂人的就不给写回信。三四天一次,把下午当做写信的时间。今天正好是写信的下午。
写了十几封信时,走廊的隔扇门外面,传来三枝子的声音:
“我回来了。”
“啊,回来啦。来,来,快进来。”
“好吧。”
“不打搅你吗?”弥生也跟着进来了。
三枝子还穿着和服,进到书房里坐下,让人眼睛一亮。袖子拖到了铺席上,红红的长罩衣撒落下来,三枝子一本正经地将和服捋平整,低着头。
“你母亲怎么了?”御木问。
“已经去了京都了。”
“可是,听说往箱根和蒲郡绕着走……”弥生说,“三枝子好漂亮吧。”
“很漂亮。”
“说要把这和服给卖掉。”
“别说废话。”
“我有些瞎起哄吧。”弥生缩着头笑了。弥生对三枝子那华贵的和服,脸上露出些不屑的神色。
“结束得挺快嘛。”
“鸡尾酒会式的。”三枝子回答了御木后,转向弥生,“这副打扮真讨厌哟。压得胸部连气都喘不过来。”
“坐着也不行呀。膝盖要露出啦,弄皱的话可卖不出价钱呀。快去换衣服吧。”
御木看见三枝子站起来,这时,千代子铁青着脸,拉开了隔扇门。
“先生,一个叫道田的人,说是要见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