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绒毛爪子拍打地面:“说正经哒,不要耍猫。”
席祥毅:“好吧,正经来说就是,了解能量。”
席祥毅:“参加我这个军训的都是新手和菜鸟,他们和我一样刚开始接触负司定义中的初级情绪能量以及提纯后工资能量。他们都还在摸索能量的使用方法,还不会掩藏自己使用能量的灵感与技巧。”
席祥毅:“通过观察他们,再结合我自己对能量的感知,我能更快速地对能量有所了解。比我独自只研究我自己赚到的那一份效率更高。”
席祥毅:“而且当他们按照我制定的计划表进行身体训练时,我对这些训练项目在普通人身上会造成什么效果很清楚,于是他们有别于普通人的表现便很可能与能量相关。这就相当于控制变量研究法。”
br>
席祥毅:“这些我对参训者都说过,并承诺了我会把我的研究所得告诉大家。但我不确定究竟能不能研究出有价值的结论,即使能,那大概率也得花比较长的时间。所以当前来说,这个军训主要还是帮大家提升一点精神气和安心感。”
席祥毅:“当遇到危险时,他们会想‘我好歹也练了几天’,这样子会多一分勇气、多一分镇定、反应快那么一两秒,不至于轻易完全绝望。”
小绒毛:“负司不喜欢这样。负司说它喜欢新手傻得彻彻底底哒。”
席祥毅:“负司已经对我叫嚷过了。”
席祥毅:“负司说‘你以为你帮了他们,你以为他们会感谢你、信任你、配合你,但其实当你与他们同队之时,你会发现,他们是会理直气壮地把祸事都往你身上甩,并坚称你就是理应保护他们、他们拖你后腿是应该的。甚至他们还会觉得为了他们自己活命,陷害你去死也是应该的’。”
小绒毛:“你是怎么回答负司的?”
席祥毅:“确实存在那样的人,但也确实存在不那样的人,不是的人占多数。现阶段我能实际接触到的同事生前都与我来自同一个国家,我保护他们还真本就是应该的。”
席祥毅:“他们中的一部分可能是有自己不那么光明的小心思,但他们中的绝大部分真不至于算恶人。当面对严重危险时,他们可能会畏惧、退缩,但要说陷害别人去死,尤其是陷害帮了自己的人去死,不至于。”
席祥毅:“长期生活在和平环境中的人,心往往是柔软的。尤其负司的选员工标准似乎已经剔除了极恶之人。”
席祥毅:“所以,只要我不让情况陷入绝境,只要大家都相信还有生存希望,便不容易做出很极端的事情。在极端的环境中才容易出极端的事情,在还有希望的环境中大家更倾向于互帮互助共度难关。”
席祥毅:“人性没有非常完美,但在有机会不绝望时也没有糟糕得毫无底线。”
小绒毛:“员工论坛里以及负司亲口说的话里都有不少虚假情报,但这一点应该是真的:负司选员工时筛过道德感。无法与同类共情的生物,不利于产能,负司不会与之签合同。所以你对负司员工人性的正面期待应该不容易落空。”
席祥毅:“我估计也是。”
席祥毅:“负司需要员工有非常频繁且幅度尽量大的情绪起伏。那些反人类、反社会的人情绪值要么长期过高,要么长期过低,很难实现‘起伏’。‘共情’在产能情绪之中是很重要的一环。
席祥毅:“一个人很难亲历遍世间的所有事情,即使负司和情绪场故意设计,员工在一定时间段内所能经历的事件数量与深度也很有限,所以,如果员工能为了他人的事情而出现情绪起伏,那么能量的产出效率便会显著增加,也少了频繁更换亲历场景的能量消耗。”
席祥毅:“为新闻中报道的不公,为邻居意外遭遇的祸事,为故事中的转折,为蛋糕店外被投喂的小猫,为枯叶的掉落……为自己见到、听闻的所有一切而产生情绪波动,比起一心只为自己花费感情的人来,显然是更合适的产能工具。”
小绒毛:“你感觉到了吗?负司又在瞪我们啦。说明我们说中了它的想法。”
席祥毅:“负司要能量、要情绪,把握住了这个核心,很多事情就很容易想到了。”
席祥毅:“一心只往能量看、一心只往钱看,说起来好像很利益至上、很冷酷无情,但如果这么做的人眼光放得足够长远,如果不竭泽而渔、不打着捞一票就跑的主意,便未必是坏事、未必是恶人。说不定还是个感天动地的大善人。”
负司嚷嚷:“我不是人!”
小绒毛抓住重点:“它没有否定‘善’。”
负司理直气壮:“让你们拥有第二次生命,我当然善良。”
席祥毅鼓掌:“对,没错,特别棒。保持,加油,你是最棒的!”
负司:“哼!”
小绒毛只参加了两天军训,就到了席祥毅入下一个情绪场的时间。
小绒毛:“要跟你的时间保持一致才能得到完整的训练呀。”
席祥毅:“军训流程其实很多人都知道、都亲身体会过——通常还体会过多次——我在主要只是监督大家做到位。如果大家的自觉性够好,那么即使没我监督,你们也能自己把自己训练得不错。”
参训者惭愧:“但我们的自觉性是真的不行。”
席祥毅:“我尽快找几个自觉性好的助教,以后我与助教们轮流监督你们。有兴趣当助教的可以找我报名。”
负司只让席祥毅听见地阴阳怪气:“劝你别早早地把目标放得过分长远。你要是下一场就死了,你说出口的那些计划不仅是空谈,还是笑话。”
席祥毅回答负司:“谢谢你的殷切叮咛。我一定努力让自己尽量活得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