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掀开帘子,江慵双手交叠,款款而出。
明明是不可一世的傲人姿态,凤眸里却满是厌恶与愤恨。
气势之足,吓得周玉容与徐芷岚面色苍白,四肢百骸的血液凝滞,呼吸愈发沉重起来。
她们本就心里有鬼,如今被江慵当着众人的面揭发,面上有些过不去。
徐芷岚摆出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双手掐腰,声线尖锐。
“慵丫头,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中了,坑害你二姐姐不说,现下又来诬陷你的叔母,你这罗浮君后真是好大的架势!”
“长辈?”
江慵轻笑一声,眸中却丝毫没有笑意。
她步步紧逼,将两人逼至院中大门口,“值得人尊敬的才是长辈,背地里用刀子骇人的,阿猫阿狗都比不上。”
“你……!”
徐芷岚气结,正欲把江慵祖上十八代骂个遍时,衣襟被周玉容拉住,用力地拽了拽。
她转身看去,这才惊觉已经被大房的人团团围住,而她们好似一只困兽。
不论如何挣扎,皆是徒劳。
沈老夫人一觉醒来听闻自己的宝贝孙儿有恙,吓得魂飞魄散,发髻还未梳整便匆匆而来。
一进院子,就见大房摆出这样大的架势,有些恼怒,“你们这是做什么?不赶紧去看看我的孙儿,在这儿拔刀对着自己人是什么意思?”
她一向不待见自己这几个儿媳妇,只是如今二房江朗飞黄腾达在即,那颗本就有些偏的心也悄悄倒戈了几分。
“母亲,是她们……”
周玉容正要告状,不想江慵嘴更快,把两人密谋害郑漪一事全都抖露了出来。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面露惊骇。
罪魁祸首两人也是神情灰败,一副被戳中了心事的样子。
“慵丫头,你莫要红口白牙污人的清白,同是一家人,我们怎会害你?”
江慵冷笑,眼中的厌恶再也不加掩饰,直勾勾地戳在两人身上,恨不得将她们凌迟。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对视不知其中原委时,院外的武婢与亲卫让出一条小道。
几抹人影出现在小道尽头,脚步匆忙地踏入了涟方居。
为首的是一位锦袍华发的老者,面色红润,精神矍铄。
站定后,一个内侍打扮的少年毕恭毕敬介绍道:“这是宫中的徐黎大夫,乃是太医院首席,今日特奉圣旨前来替江夫人诊治。”
“诸位,让个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