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怀里取出小铜镜,看到铜镜映着的脸,心中失落更甚,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抱着膝盖,下巴枕在膝盖上,寂寞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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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在哪儿?”朱见深驱散大院儿里的宫女离开,朝小恒子问。
“在那儿。”小恒子指了指不远处,类似仓库的大房子。
朱见深微微颔首,道:“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朱见深吁了口气,强忍着激动,迈步上前…
‘吱呀~’房门被推开。
‘朕来了。’
‘他来了。’
一人在明,一人在暗,心情都紧张的厉害。
库房不小,顶得上几间大房子总和,错落有致的码放着洗涤干净的衣服。
朱见深扫视一周,没看到人影,但他有种强烈的感觉,贞儿姐就在这儿。
“朕来找你了。”他说。
这不大的声音,落在贞儿耳中,却如惊雷一般,让她心肝狂颤。
别过来,千万别过来……她捂着嘴巴,身子哆嗦,满脸惊惧。
她在害怕,害怕面对。
她……已经老了,年华不复,如何比得二八芳华女子。
“朕知道你就在这儿。”朱见深道,“出来见朕。”
贞儿没有回应,但身子颤抖得厉害,有害怕,却也有惊喜,这么多年过去,太子竟还记得她。
‘我在欢喜什么?’
贞儿扪心自问,冥思苦想,终于得出了结果。
原来,他从不曾离去,起初是可爱的小孩儿,后来是讨喜的弟弟,如今……
明白了自己心意,她更不愿面对了,她现在是什么?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而已!
即便他不是皇帝,甚至只是个平民,她也万万配不上。
别过来,求你了……她埋着头,身子颤抖,泪水无声滑落。
“莫哭~”
温淳的声音响起。
贞儿颤抖的身子一僵,接着,头埋得更低了,恨不能原地去世,她实在没勇气面对。
朱见深轻轻一叹,索性不顾形象地坐在她身边,去牵她的手。
贞儿想挣扎,却没什么力气,小手很轻易被他握住。
他的手好暖……
她埋头侧脸,始终不敢面对。
朱见深也不强求,只是轻抚着那只手,感受着小手的粗糙,他心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