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真的累了。
“这样。”医生点点头,“那您的母亲还在那里就诊吗?”
白柠:“不知道。”
“不知道?”医生蓦地睁大眼,似乎不敢相信她的回答,“可是你不是她的女儿吗?”
对啊,在外人的眼中,她是杨菱云的女儿,母亲精神不稳定,长期活在一种颠沛流离的状态中,她有责任去照看,有责任去过问,有责任去收拾一切的烂摊子。
即使这位母亲视她为脚上的污泥,视她为父亲的替代品。
白柠讽刺一笑:“我可以不是吗?”
“这——”医生也很懵逼,他只是临时被请来做短期检查的,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复杂关系。
还是特助见多识广,反应极快,立马抢在医生前面开口:“没事的,您就别问那么多了,简单说一下这几天的情况就行。”
医生被拦截得云里雾里,见特助一个劲儿使眼色,立马意会了其中的深意,于是话锋一转,落脚到了杨菱云的精神状态上。
总的来说,还是跟以往没两样,活在过去的虚幻中,睁眼闭眼都是白秋生,不愿意从那些假象中走出来。
情绪一激动就会产生攻击性,这个时候就得上镇静药物,或者晚上整夜整夜失眠,总之需要靠各种精神类的药物宏观调控。
如果在之前,她还会在乎白柠的学习,毕竟让女儿成才是她丈夫一直以来的理想,于是即便活成行尸走肉,她还是在为死去的丈夫践行遗愿。
但自从上次的诀别后,她发现女儿早就脱离了自己的控制,甚至在外边儿接了一些不三不四的工作,这就好比一直圈养在身边的小狗在不知不觉中长大,最后生出了一口獠牙,随时随地都会咬断自己的脉搏。
至少在杨菱云的主观意识中,是这样认为的。
因此她选择单方面切断与女儿的联系,相当于切断了唯一一条跟真实世界联系的渠道。
而现在,她便能全身心地沉浸在过去之中了。
…
“不进去看看吗?”特助见白柠脸色发白,立马问道,“你脸色不太好。”
白柠已经走到了楼梯口,抬眸看他,眼神轻飘飘的:“我想没必要进去吧,在她的意识中,恐怕已经没我这个人了。”
她根本不需要罢了。
白柠的存在,必须建立在白秋生的基础上,现在根基没了,白柠也不重要了。
特助抿唇,大概明白她的感受,于是温声道:“那我送你回去?”
“给我三十分钟。”白柠说。
特助一脸疑惑。
“我去院子里打个电话。”白柠的眼神很静,“你待会儿来接我便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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