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他进去干什么?”黎夜面色不善地拦住了舒年。
“有事商量。”郁慈航说。
“很晚了,他也很累,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没关系的。”舒年憋了半天,轻声道,“师兄大约是要和我商量僵尸的事,我留下来也好,他受伤了,需要人照顾。”
“你不是他的保姆,他有需要,叫别人来。”黎夜冷笑,“至于僵尸,我哥请他来是做什么的?他是个废物点心解决不了,难道还要拖累你不成?”
“阿夜!”舒年重重叫了他一声。
黎夜听出他的不悦,心里有气,但还是抿着唇不做声了。
舒年叹了口气,放软声音劝说他:“你去睡吧,好好休息。”
“那你呢?”
“我——”
郁慈航垂下眼睛,扶住手臂,像是有些痛的样子,舒年看了心疼,狠下心没管黎夜,扶着郁慈航进屋了。
黎夜气得发抖,险些一走了之了,但他容忍不下这两人独处,用力握住门框站了片刻,在舒年关门前也进屋了。
舒年扶着郁慈航躺下来,给他倒了杯热水,又替他盖上很厚的鹅绒被。
尸毒蔓延下,郁慈航依旧冷,他安静地坐了一,冲舒年伸出双臂,说道:“年年,抱一抱我,好吗?”
舒年听了就要抱住郁慈航,但黎夜又不是死的,当即挡住舒年,气急败坏地说:“他要你抱你就抱?只是拥抱管什么用?”
“人有阳气,确实可以有效缓解尸毒的阴冷。”舒年解释。
郁慈航神色淡淡,绕黎夜,将舒年抱到床上,环住腰,脸枕着他的颈窝,肌肤重新有了血色。
这一幕太刺眼了,黎夜气得肺要炸了,只是他也明白,要是再阻拦舒年,舒年肯定跟他生气,情急之下,他也上了床,从背后抱住了舒年。
身后贴上温热的身躯,舒年吓了一跳,又往师兄怀中凑了凑:“阿夜?”
“我也冷,不行么?”
黎夜却不依他,硬是将他拖来,抱得更紧。
他似有若无地吻了吻他的耳朵,扣住舒年的十指,挑衅地望了一眼郁慈航:“手心还疼吗?我太久了,你是不是累坏了?”
舒年面红耳赤,身体跟着颤了颤。
他多希望师兄没听懂,可惜愿望落空,郁慈航面容上的淡淡笑意已经完全消失了。
不仅如此,他似乎还看到了师兄的眼底有浅色的重瞳一闪而。
舒年怔了怔。
是他眼花了吗?
可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类似的幻觉了,之前曾有好几次,他在师兄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郁慈航淡声说:“黎夜先生,我和年年有事商量,希望你能回避。”
“怎么,躲着我?难道是见不得人的事?”黎夜出言讽刺。
郁慈航笑了一下:“只是觉得你听不懂,不高兴。”
黎夜嗤笑:“你说的不是人话?”
结果郁慈航真的不讲人话,他换了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