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拍摄的是一群年轻人在山上写生,他们几乎都出现在了合影中,是同一批人。
山上游客不少,有人跟他们搭话,原来他们都是易江大学建筑系的学生,这次是来参加院里组织的写生活动。
听说他们是易江大学的建筑系学生,游客们惊叹不已,易大是国内的顶尖名校,建筑系更是易大的王牌专业,在国际上也享有很高的知名度,能考进去的人近乎万中无一。
录像经过剪辑,一天过去,到了黄昏时刻,学生们开始收拾东西,只有一个人还坐在画架前画画,他朋友扭头叫他:“左朝见,别画了,该下山了,晚上还有篝火晚会呢!”
那人动作一顿,把画笔放下了。
他动作利落,很快收拾好了用具,转身走来,人似月色,冷而清冽,不染半分尘埃,好看得惊人。
“走吧。”他说。
“……哦。”朋友愣了愣,取下录像机,将三脚架叠起来,这一段画面很乱,但没有停止拍摄,还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说实话,每次看你的脸,我就觉得老天真是不公平,家里有钱,脑子聪明也就算了,居然还长得这么帅,啧,你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
“你跟文院院花怎么样了,成了没?”
“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她明明——等会儿,我说,你该不会又把人家给拒了吧?”
“嗯。”
“……”他朋友深吸一口气,“你够狠。人家大美女追了你那么久,你居然无动于衷,从小到大你喜欢过谁吗?你想遁入空门当和尚?”
左朝见没有回答,录像至此告一段落,后面的内容全是空白。
舒年吃掉最后一颗小熊软糖,擦掉指尖的糖霜,拿起手机搜索“易江大学建筑系”和“左朝见”的名字。
试过几次同音字后,他打出了正确的名字,搜索到了一些信息。
信息有建筑设计大赛的获奖名单,左朝见赫然在列;另外几篇竟是易江大学为左朝见撰写的悼文,原来他很早以前就死了,时间就在合影拍摄之后的转天。
学生们在返程途中,意外遭遇了极端天气,暴雨倾盆,山高路险,道路湿滑狭窄,左朝见为了拉住一个摇摇欲坠的游客不幸摔下山崖,直到半个多月后,他的遗体才被搜救队发现。
看到这里,舒年略觉惋惜,同时也在思考着左朝见和赵澎的关系,赵澎保存合影与录像带是为了什么?博物馆里的东西引他看录像带的目的又是什么?
还有一盘录像带要放,赵宇杰再也不想靠近录像机了,瓦工替他播放,舒年放下手机,看起了第二盘录像带。
这盘录像带有些奇怪,一直保持在同一个画面上。
画面拍摄的是空无一人的教室,窗外天气阴沉,一直在下雨,如果不是有雨声,舒年还以为这是静止画面。
“轰隆——”
雷声响起,舒年目光一转,意识到这不是从录像带传出来的声音,而是博物馆外下起了雨。
雨声越来越大,与录像带中的雨声逐渐重合,当它们变得完全相同时,舒年身边的环境一下子变了,他竟然进入了录像带中的空教室。
是鬼的空间?
舒年环视四周,教室里没有郁慈航他们,只有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