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骞煜穿好衣裳,问宁溪:“你现在怎么样,能走不?能走的话我们就想个法子离开这儿。”
宁溪这才发现这里是山壁上凹进去的一个石洞,身下大概是君骞煜昨晚找来的一些树枝干草,虽然没有什么野兽的痕迹,但也确实不是一个可以久留之地。
宁溪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谁知一阵晕眩,才站起了一半又跌坐下去:“不行,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君骞煜走出洞口,跳上一块山石四下望了望,眼前是一小片林子,林子前边是奔腾的江水,另一边环山,根本就看不到出路,一边走回来一边皱眉道:“你这个样子肯定走不出去了,干脆就在这儿等着来救援的队伍好了,不过你可千万保重,千万别在救援的人到来之前就先病死了。”
宁溪瞪他:“乌鸦嘴,你就那么确定肯定会有人来救你?”
君骞煜摊手:“不确定啊!”
宁溪觉得,就这么干等下去,不病死她也会饿死的。
刚巧君骞煜就道:“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可惜生不了火,不然也可以打只野兔回来烤烤,喂,生兔肉你敢吃不?”
宁溪虚弱地靠在石洞壁上:“兔肉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下,倒是新鲜的兔子血,可以给我喝两口。”她昨晚失血过多,急需补充能量,要真的有的话说不定还真的敢喝。
君骞煜看她的眼神立刻就变了样,仿佛她是一个茹毛饮血的野人似的:“那我出去了。”
“等等!”宁溪喊,“扶我出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得到治病的药。”
“你还懂药草?”
“不懂啊,不过药食同源嘛,有很多野菜也有疏风解热作用的啊!”
“好吧!”君骞煜单手轻松地挟起宁溪,“走吧!”
宁溪双脚碰不到地,着急地甩了两下脚:“哎,你放我下来啊,我自己能走。”
君骞煜在一株大树下找了个干爽的地方把她放下来:“在这儿等着。”
宁溪举目四望,这儿确实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除非是顺水而下,否则的话要从这山里走出去还真不容易。
没多久君骞煜就带着一把草药回来,找一块平整的石头捣烂了,便去拉宁溪受伤的手。
宁溪怀疑道:“你真懂这个?该不是随便找一把野草糊弄人的吧!”
君骞煜气道:“行军打仗过的人谁不知道这个?”
“哦!”宁溪乖乖地拉起了袖子,手臂上裹着孟双双当绷带用的布片,湿了又干,渗满了血污,早就不像样子了。
她的手臂像个小孩似的,又细又白,仿佛一碰就要折断似的,君骞煜没给女人处理过伤口,心底有点发颤,下手也有点迟疑了,有些地方被血迹粘着,取不下来,稍一用力,宁溪突然大叫一声:“疼死我了!”
君骞煜出了一头汗,索性甩开手:“要不你自己来?”
宁溪闭上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行了,我不喊了,你动手吧!”
君骞煜狠狠心,用力一撕,布条是撕了下来,可是伤口也跟着迸出了鲜血,宁溪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可还是死死咬着唇只发出闷哼声。
君骞煜忽然就觉得有点心疼了,一边给她的伤口上敷上草药,一边轻轻地吹气:“没事,很快就能好了。”
宁溪有点诧异地看着他,所以他这是在哄小孩吗?
最后君骞煜把自己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里衣撕下来一片,给宁溪裹在伤口上,宁溪有点破罐子破摔地想,如果这次能侥幸不得破伤风,那可真要谢天谢地了。
刚刚裹好伤口,耳旁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捉到了,快来看,真的捉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都闪现出一阵惊喜,宁溪大声喊:“孟双双,是你吗?孟双双!”
不远处随即传来了孟双双狂喜的呼喊:“宁溪,是我!你在哪里?”随之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孟双双从密林深处转了出来,飞一样地扑了过来,“宁溪,太好了,你还活着!我们都没有死,真是太好了!”
宁溪身子本来就虚弱,被她这么一撞之下差点儿就仰头栽倒,孟双双连忙用力扶住了她:“你怎么了?”
宁溪勉强笑了笑:“没事,大概就是饿了。”
孟双双跳了起来:“刚好我们捉到了一只兔子。”说完朝树林那边招了招手,“世子爷,快过来呀,君五爷也在这儿呢!”
“来了!”林子里一个男人应了一声,不久也手提一只灰兔转出了林子,宁溪一看,果然是风流倜傥的世子爷啊,就算落难了衣裳还穿得妥妥帖帖,头发也梳得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