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金钟终于受不了了!它从奚离吾的xiōng口飞了出来。嗡鸣着悬浮于奚离吾身前丈远。
“真没有看出来,你这小子这么烦人!”
金钟发出一个低沉而略带沙哑的男声,听上去似乎颇为无奈。
“咦,你还真说话了!”奚离吾眼睛一亮,连忙走了过去,绕着金钟仔细打量着它。
绕了一圈,也没能发现这金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奚离吾冲着它笑嘻嘻地道:“你是这只金钟的器灵吧?出来聊聊怎么样?”
“唉。当初老纳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居然是这样一个惫赖小子呢?”金钟轻轻一颤,一道虚影渐渐从钟壁上显现出来。
奚离吾仔细一看,那虚影却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形象,光着头,穿着一件式样简单的布袍子。满是皱纹的脸上却长着一双非常有神的眼睛,透出慈祥的光芒。
这样的形象,看在奚离吾眼是。是非常怪异的,因为一般像这个年纪的老人,都会长着一把长长的胡须的,更何况他不但没有胡须,还连头发都没有。但是最让奚离吾吃惊的是,这只金钟的器灵居然会是一个人!
要知道一般的法宝不管是自已产生的器灵。还是外力强行将一些强大的精魄打入从而造就出一个器灵,所选择的,大都是一些修为高深的飞禽走兽的精魄。虽然人的精魄也可以用来打入法宝成为器灵,但是又有谁会甘愿发弃转生的机会,永远受人驱策?所以他们往往会选择自爆,都不会被人拿来炼制成为器灵。
更何况,以这只金钟的威能,那么作为它的器灵的这个老人当初又该如何强大?那么他是怎么成为这只金钟的器灵的?难道是因为某些原因。他自愿成为器灵的?
奚离吾张着嘴,看着这老人的眼睛有些发直。
“怎么了?不是你叫老纳出来与你聊天吗?怎么现在又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那老人却似乎是知道奚离吾在为什么吃惊,看着他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里却隐含苦涩之意。
奚离吾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丝苦涩,隐隐便有些同情这个老人了。
很快。他便意识到了自已的不同,自已居然会同情别人?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一种太过奇怪的情绪。
虽然奇怪。但他却就是从心底对这老人感觉到亲近,他只好将之归结于自已与这只金钟之间的联系了。
“啊……对呀。我们来聊聊吧。”
奚离吾很快醒过神来,看着那光头无须的老人笑了笑。“我们坐下聊吧?你这么飘在空中应该也会累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地坐了下来,顺便拍了拍前面的地皮,示意那老人下来。
老人从善如流。微笑着落到了地上,与他相对而坐,当然,那只金钟也同样的落在了地上。
“那么……”看着老人的虚影在自已面前坐宁,奚离吾也微笑着。“首先,我怎么称呼你?总不能一直叫你金钟吧?”
“老纳以前的名字,早就忘记了。你便叫我金钟也无不可。”那老人却是看着他淡淡一笑,似乎并不觉得“金钟”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好。
奚离吾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看来这老头并不想告诉他自已的过去了,否则不会连名字都“忘记”了。
不过奚离吾很快便再次笑了起来。他看着面前老人的不在意,也表示了自已的不在意。
“好吧。即然你这么说,那我以后就叫你金钟好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谈谈你的来历,或者说你后边那只金钟的来历。”
“来历?”老人微微抬头,似正在努力回想一样。“老纳原本乃是梵门中人,这只钟自然也当是梵门之物了。”
“梵门?那是什么?”奚离吾微微皱眉,听上去,那梵门似乎也是一个宗派,只是他却从未听过其名,再联想到这只金钟出现在万宝崖上,想来这所谓的梵门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
“梵门是什么?梵门便是佛门。”
“那佛门又是什么?一个宗派?”
“佛门,乃佛之法门……”老人忽然之间变得非常兴奋,开始涛涛不绝地向着奚离吾宣扬起佛法。
然而奚离吾却听的糊里糊涂不知其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