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说笑了,羽衣姑娘如今是什么身份,哪能再来这里呢?”红姑姑暗自捏了把冷汗,那位姑奶奶现在可是惹不得,当家的都对她另眼相看,万一真出个好歹来如何收场。
何况绑了郡主来的可就是她,这十七太子和定北侯大人还在呢,真让她出来还得了?
不过是个下堂妇
“不过是个下堂妇,什么身份不身份,指不定在定北侯府被折磨至死呢!还不如在这楼里取悦哥几个,大伙儿说是不是啊?”一个黄色长衫的小个子男人张狂的笑了,和同桌的几人打着哈哈。
“李兄所言极是啊,这娼妓就是娼妓,还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成?谁不知道十七太子是定北侯看上的妹夫,区区一个舞姬,拿什么跟人郡主相比?只怕再回花街,就不是卖艺不卖身了哦。”身边一个蓝缎子中年人,模样倒是端正,只是这说话神态猥琐龌龊,生生让人厌恶。
周遭爆出阵阵刺耳的笑声,不少人跟着附和,竟没有一个人为羽衣辩解。
说到底,舞姬不过就是个好听的称谓罢了,实则可不就是他们口中卑贱的“娼妓”吗?
来妖满楼的男人,到底没几个是正人君子,饶是有,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也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出身青楼的烟花女子惹事儿,不但降了自己身份,还可能为自己结仇,不值当。
见尘埃落定,洛青岚正想着下了台找北辰烨呢,却被这粗噶难听的话只住了脚步。
好生无礼的人,这句句都是讥讽句句都是轻贱,果然如流风所说,世间男儿无一好人,既然如此看不起青楼女子,为何还要醉生梦死往花街柳巷跑呢?
“小姐,”小碗掀开帘子,盯着楼下胡言乱语的几个男子,气恼地说,“待小碗下去教训他们!”
洛青岚一把拉住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安静,一双水眸清亮明净,没有怒也没有悲伤,这让小碗愣了愣。
过去小姐也常被人这般看轻,她也不会记恨,却会独自哀伤,那双眼睛,断然不会像如今这样干净。
“小姐,你不是说不会再受人欺负……”小碗话未说完,就听得楼下一阵骚动,她循声望去,圆圆的大眼睛闪过惊讶,接着便是一丝快意。
方才说话的几个男人,竟然尽数倒地,捂着嘴“嗷嗷”的打着滚儿,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小姐,他们这是怎么了?”惊愕之余,小碗不解的问洛青岚,却见她也是满脸迷茫,目光却是睁着定北侯的雅间的。
她讶然,并不是因着定北侯帮她惩治这些败类,而是因为他的身手,快得有些离谱。
相信在场的,除她之外应该没几人看到了他的动作。
不过是一扬手,便伤了三人。
并没有使用暗器,伤人的,是威力惊人的掌风。
他,是个很难对付的人。
洛青岚有些怀疑,凭着这具身子的武功,她或许根本就不是北辰烨的对手。
如果真是这样,杀他就不容易了。
司寇彦晞脸色不好看,这几人好生大胆,难道不知道他今日也在此吗?这么侮辱他的太子妃,将他置于何地?
就算他如何嫌弃,那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哪由得人这般?
他本是要出手,却迟疑了。
北辰琬还睡在他的怀里,他怎么能为了一个极力想要摆脱的女人大动肝火,她本就是个舞姬,身份卑微无法与琬儿相提并论,他一向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该死,就成全了吧
难道,仅仅是因为那日的她与众不同,他就变了初衷吗?
不行,他爱的人是琬儿,要娶的也只有琬儿,今日来也是为了琬儿,不能为了一个舞姬乱了心神。
想着,他抱起北辰琬,准备送她回定北侯府。
刚刚起身就听到楼下的动静,他有些惊讶,当从黛儿的眼神中得知是北辰烨伤了那些侮辱她的人时,他心里突然划过一丝不痛快,转身又坐了回去。
连他自己也有些不懂了,却坚定了想法,北辰烨,应该就是为了她而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点不甘心。
“是谁?谁这么大胆子伤我家公子,可知我家老爷是兵部侍郎李大人!”黄衣男人的几个家仆慌乱的扶起自家少爷,围着他大声囔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