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未来偶尔想起他的时候,心中剩下的是对他淡淡的祝福和怀念。
忽然,手腕处一凉。她愣了愣,低下头,瞧见尘法大师给她的玛瑙手链,第一颗玛瑙上,出现了一条裂缝。
寒风凛冽,顷刻间,那颗玛瑙瞬间化为尘,飘洒于空中。
霍长乐怔怔地看着那颗手上只剩下两颗玛瑙石的链子,心中渐渐明了:或许,苏桓,便是她的第一个劫。
她不由心生疑窦:若她方才选的是与苏桓一同离去,这玛瑙还会碎裂么?她不知道,也无从得知。她只能诚实地坦然地遵照自己的心,去选择未来的道路。
尘法大师说过,三劫过后,便可归去。
只是当初她没猜到,此劫乃是情劫,换言之,乃桃花劫。
而她更没有想过,化劫,竟是这么个化法,那倒也是一种煎熬。还有两劫,却不知道何时才能完全解决。
再抬头之时,庭院已经空无一人。凛冽的风填满了寂静空旷的庭院。
ECHO 处于关闭状态。
☆、35早熟的果子
在断断续续地发烧几天后,霍瑜终于醒了过来。只是背上的伤需要养护,暂时还不能下床。霍长乐只想快些知道他的神经有没有受损,便动手捏他的手臂和腿等地方,发现霍瑜依然是有知觉的,便知道这一刀并没有损害到他的神经。
在确定了这个结果后,霍长乐悬起了几日的心总算重重落了地,呼出一口长气——谢天谢地。
尽管醒来了,但是霍瑜还需要卧床休息。这段时间,霍长乐不想谢琰担心,便要谢若璋保守她被掳走这个秘密。奈何还是传到了谢琰耳中。
那日,霍长乐正倚靠在窗边看书,便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讶异地挑了挑眉,放下书,转向门口。
不一会儿,那脚步声便在门口停下来,外面传来一个少年清透的嗓音:“阿姐,我能进来吗?”
霍长乐一听这个声音,便知道自己在这里养伤的事情已经被谢琰知道了,不,恐怕他连前因后果都一清二楚了。她无奈地放下书,依旧保持着那个盘起腿的动作,轻叹道:“进来罢,门没锁。”
门应声而开,灿烂的阳光随着门的打开而洒进来,门外站着一个小小少年,他快步走进来,在霍长乐身前半跪下来,细细端详霍长乐的容貌,发现她憔悴不少,不无担忧地道:“阿姐,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碍,只是从前结仇的人来报仇罢了。眼下已经解决了。”霍长乐轻描淡写,摸了摸他的脸颊,柔声道:“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不跟你说,只是怕你担心。”
谢琰蹙眉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阿姐,你的事,对我来说,永远都不是小事。”顿了顿,忽然又有些委屈似的,很自然地抱住了霍长乐的腰部,道:“阿姐,你总是什么也不告诉我,我也希望为你分担一些事情啊。”
霍长乐捏了捏谢琰鼓起的两颊,微笑道:“阿容有要为阿姐分担的心,我很开心哟。眼下你乖乖练武,便是阿姐最希望的事情了。阿姐答应你,以后有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因为许久不见,谢琰又缠着她说了一会儿话,见她眉目之间出现了倦色,才告辞离去。
此后几日,谢琰都出现了在霍长乐面前。
但是,到了第五日开始,谢琰突然连续两天没有出现。霍长乐猜测他是忙于练武,然而习惯了与他共度午后,现在突然清闲下来,倒也一时有些不习惯,见窗外阳光正好,便打算出门散步。
没想到,拐到了一处僻静处,却听到三名侍女在说话。
“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城中的牢房里有犯人在被押送审问的途中,被乱刀砍死了呢。”
“我也听到外面有人说起这件事,听说那是名女犯人,跟咱们当朝都水使者许大人还有些亲戚关系。”
“作孽哟,听说她死状很可怕呢。”
之后的声音低下去了,霍长乐静静地听完,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地退开了。
此后,过了两天,谢琰终于出现了。他乖巧地坐在霍长乐身边,与霍长乐一起看书。
看完一本,霍长乐揉了揉鼻梁,放下书,忽然开口道:“阿容,我听说天牢那里,有个犯人在押送途中被杀掉了。”
谢琰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嘴。
“是你吗?”霍长乐定定地看着谢琰的眼睛。
谢琰犹豫了一下,道:“是。”
他说是他,便一定是他,霍长乐知道谢琰不会对她说谎。她沉吟了一下,轻声道:“以后,别这样以身犯险了。我会担心你。”
谢琰蹙眉,看她一眼,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