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的速度可比小胖那家伙快多了,知道谢瑶着急,她一路上都没停下来休息,嗖嗖的就飞到了目的地。
虽然只用了一天,可沈临风这边的情形已经乱成了一团,糟糕到不行。
本来淳于砚给沈临风吃了从谢瑶那里打劫来的药丸,虽然没能让沈临风立马痊愈生龙活虎,但也压制住了在体内乱窜的毒素。
但也不知怎么回事,军医开的最稳妥不过的药,沈临风吃过之后竟然再次吐血,陷入了深度昏迷。
就算淳于砚将自己收里仅剩的那粒药丸贡献出来,也无济于事。
沈临风的脸苍白如雪,无知无觉,若不是还有着轻微的呼吸,钟子谦和淳于砚大概会以为他真的死了。
看着沈临风半死不活的样子,淳于砚和钟子谦都快急疯了,什么大将之风,什么儒雅之气,全都顾不上。两人看那军医的眼神都变得十分狠戾,若不是军中缺少人手,还有受伤的将士需要人照料医治,淳于砚恨不得立刻将这个庸医拉出去军法伺候。
元帅重伤,这事儿在皇上那儿也瞒不住了。于是在传捷报的同时,一封密信也放在了钟牟阳的案牍之上。
钟牟阳看了清河县的祥瑞之兆,心中稍感安慰,又接到边关捷报,与西梁对战大获全胜,顿时眉头舒展,连雪灾的事情,好像也没那么头疼了。
结果密信已展开——“啪!”折子掉在了地上。钟牟阳慌了,子御这孩子怎么那么傻呢?他是主帅,是坐镇后方的啊!怎么就命在旦夕了呢?
钟牟阳眼前闪过一双幽怨的眸子,他顿时心口一痛,脸色煞白。随身伺候的李公公被吓得不轻,惊呼道:“皇上!您这是……来人,快叫御医!”
然而皇上大人并无大碍,不过是一时气血不平。最后李公公叫来的御医,却被皇上给“发配边疆”——去给沈临风治病了。
虽然钟牟阳也知道沈临风的症结不在于打仗时受的伤,而是积聚在体内的陈年余毒。可他也没有解毒的办法,将宫中最好的太医派遣出去,无论结果如何,也是自己一番心意。
其实,皇帝钟牟阳更想将沈临风召回京城,好歹京城的名医多,也许他运气好,能遇到民间高手。可惜看密信所言,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撑不到回京。
啾啾到达边关军营的时候,淳于砚和钟子谦刚把密信传出去,两人呆在沈临风的房间里,看着昏迷中的沈临风,不知该如何是好。
给沈临风师父的信已经送出去好几天了,按照正常速度,应该已经收到了。只是,淳于砚看着沈临风,心里急的火烧火燎,子御现在的情况真的不妙,希望他师父能早些赶过来。
“报告副帅!城外有人求见!”房间外面有士兵来报。
钟子谦和淳于砚对视一眼。为免沈临风重伤的消息传出去动摇军心,他们一直死死瞒着。因此报信的士兵只能在门外通传,不能进入。
淳于砚留下
钟子谦在房间里守着沈临风,自己出去询问具体情况。
“可知来人是谁?”淳于砚问道。
士兵回答说:“是一位看上去大概四十岁左右的道士,没有信物,说是元帅的师父!”
闻言,淳于砚眼睛一亮。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那士兵还等着淳于砚接着问话呢,结果眼前一阵风吹过,副帅的衣角在他眼前一飘,再抬头,就没人了。
回头一看,副帅的身影消失在他视线里。
淳于砚脚下生风的跑到军营门口,连拉带拽的将士兵口中那个四十岁的道士带走了。
“哎哎哎,臭小子,见了你师伯也不问个好,这是什么态度?还不赶紧松手!”
说话的人虽然看着也年纪不小了,但发须皆黑,眉眼依稀清俊,身材消瘦却挺拔,可见年轻时候也是个百里挑一的美男子。只是他说话的语气,暴露了他与外表不大相符的跳脱性格。
“得意弟子就快没命了,你还有心情跟我斗嘴?”一向贫嘴的淳于砚此刻都没心情跟人玩笑了。
“啥?”那道士一听,心道情况不对啊:“淳于小子,难道是我子御徒儿又毒发了?”虽然是问话,但他知道八九不离十,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加快。
淳于砚一边带他走,一边说:“是,而且情况比以往严重。貌似,是喝错了药,也可能是他吃的药里面有相克的东西。总之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着呢。”
这个道士,便是传授沈临风武艺的师父,徐穆清。其实徐穆清并不是道士,只不过他总喜欢穿着道士的衣服四处乱晃,别人把他当成道士他也从来不解释,这就造成了许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