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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打算（第2页）

“好？好到断了我儿一条腿，毁了他的前程。”徐娘面上很平静，眼中却闪着讥讽的光。

在这事上是赵老爷子理亏，他却要不甘示弱的反击一句，“一个仆人的孩子，能有什么前程。”

大抵是太了解赵老爷子这个人，知道与他多说无益，便没有人再搭理他。郑偲看着堂下平静淡定的两人，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可置信，“凶手，真是你们。”

“不。”张宁衡出声否认，“这是我一个人做的事，母亲全然不知。”

徐娘想要开口争辩，郑偲想要开口提问，而季淮却率先开了口，“现在什么时辰？”怕有人抢着回答，季淮又叫了张宁衡的名字。

季淮这个问题问得所有人一愣，不知问从何起，不知问此何意。张宁衡低头想了想，回答，“大概辰末？”

季淮默了片刻，说，“准确来说，是辰正一刻。”季淮故作疑惑，“我以为你是一个很在意时间的人，所以那份供词上的时间才会那么具体。”

闻言张宁衡脸色忽变，他双眉聚拢，眼睛看着地面，“那是因为……因

为……”张宁衡支吾了半响，却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徐娘轻轻叹息，“因为杀人的是我，与他并无半点关联。”

向来温和的张宁衡忽然暴躁起来，他冲着徐娘大吼，“大丈夫敢作敢为，何须用你来袒护于我？！”

徐娘却不理会张宁衡，自顾自的向下说，“大小姐对我们这些下人自来都不宽厚，心中虽有不不满，也可忍耐。她万万不该，对我的孩子下那般重的手。衡儿对她一往情深，明知前方荆棘载途，他还甘之如饴。不求大小姐能许以相同心思，可她竟连一丝动容都没有，下了那么狠的手······”忆起旧事苦痛，徐娘忍不住轻声抽泣。

张宁衡低下头闷闷的唤了一声“娘”，眼角也逐渐湿润。

念念见事情发展已经不太像是母子俩共同作案再互相往自己身上揽住罪责，她略侧身子，问季淮，“凶手不是两个人？”

季淮倒有些不解了，“你怎么会认为是两个人？”

念念有些受挫，坐直身子，不再理会季淮，季淮却将身体侧过来，对她轻语，“若是两人作案，怎么可能把凶器还留在那个院子里？”

念念推了推季淮，一脸作假的恭维，“季大人聪明绝顶，盖世无双。”

这边苦诉过往，那边聊得热火朝天，郑偲看不下去了，趁着徐娘停歇的间隙，郑偲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问季淮，“大人如何看待这事？”

季淮皱了皱眉，“你是问如何判处犯人？”

郑偲觉得头顶黑压压一片乌云飘过，得，这位大人现在的心思被分散了，都不在这个案子上。

赵家命案的凶手是这堂下这两个嫌犯无疑，张宁衡虽递上一份状词，可看季淮的态度，这份状词的可信度不高。现在徐娘虽在陈述案情，可都是案发前的事儿，还未说到作案的细节，尚不清楚两人到底谁是凶手，或者说谁是主犯谁是从犯，何故要问季淮如何判处犯人？他只是单纯问问季淮对赵芽儿被杀的看法。

见郑偲半响不语，季淮说，“从轻发落。”此言说罢，季淮又将脑袋扭向念念，问她，“想知道案发经过吗？”

念念看了看堂下两人，徐娘正在不断拭泪，张宁衡轻抚徐娘背部，却抿着唇，一言不发。本以为凶手是这两个人，如今看来，凶手是徐娘无疑。

念念很好奇，徐娘一个病弱之躯，是如何杀了赵芽儿后还做到几乎销毁所有证据的？念念看了季淮一眼，点头。

季淮又向念念靠近一些，几近附在她的耳边轻语。

杀了赵芽儿是徐娘计划了很久的事，自张宁衡被她打断一条腿时，徐娘就有了这样的计划。

报仇就像一颗春雨后的种子，起先还会在纠结与害怕中失了养分，刚刚萌出的嫩芽巍巍生长。看见赵芽儿还是不顾廉耻的将男人肆无忌惮的带入府中，再无什么阻挡嫩芽生长，复仇之苗以惊人的速度茁壮成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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