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怪你。”岳昌侯拍拍自家儿子的肩,安慰道,“就算要怪,也得怪摄政王诡计多端不走寻常路。”
江洛彦抬起头,说:“阿姐被王爷带走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多说什么,父亲,要不您就同意了这桩事儿吧。”
岳昌侯:“……”
这混小子。
“你阿姐那是被盛玦骗了!”岳昌侯强调道,“你懂什么,盛玦他……”
他若是正常男子,自己也可以捏着鼻子同意这桩婚姻,但是偏偏那隐疾很难治,对方都不能人道了,自家女儿嫁过去不得受苦?
图他什么?
图他脾气坏?还是图他长得俊?
想到这里,岳昌侯感觉自己脑门都气得冒烟了。
这个盛玦,就是自私自利,从未考虑过自家女儿的境地,若他大度些,就不该贪图占取江洛瑶,而是该放手,让她嫁给更好的公子哥。
江洛彦又问:“父亲,难道真的没有可回旋的余地了吗?”
岳昌侯斩钉截铁:“没有!除非他是个正常男人。”
江洛彦目瞪口呆:“什么?爹您什么意思?咱家王爷难道身患隐疾?”
“不然呢?”岳昌侯没几分好气,“若他能人道,你爹也不会这般棒打鸳鸯。”
这次,江洛彦说不出话了。
他知晓这是个很大的问题,若是治不好,自己阿姐嫁过去是真的会受到委屈的。
“最近娘身体不好,要不咱们再请岑神医出世吧,来侯府给我娘瞧瞧病,然后……顺便……给王爷也想个法子。”江洛彦提议,“爹您也别话说太决绝,先看看能不能把咱们家王爷治好吧,若是可以,日后便是一家人了。”
岳昌侯背着手听他说,越听越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这话听着怪别扭的。
什么叫“咱家王爷”,怎么就日后要成为一家人了?
这小子胳膊肘怎么有点要往外拐的意思?
岳昌侯板着脸看向他,正要多说什么,却看到自家儿子好似没有意识到话里的漏洞,还在真心实意地担心他的阿姐,好像只是自己一个人多虑了。
也是,江洛彦这个年纪,离弱冠还有好几年呢,怎么可能话里话外地夹带私心。
他还是单纯的年纪,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不该如此怀疑。
都怪那摄政王,一天天的全是算计,惹得自己患得患失的,看谁也觉得有嫌疑了。
岳昌侯为自己的误解感到愧疚,便抬手摸了摸江洛彦的发顶:“不必自责,爹有一计,明日便上门去,用你娘生病的借口骗你阿姐回来。”
江洛彦:“可是娘这身子一向不怎么好,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疾病。”
“不,这虽然是个幌子,但无论如何都是一招妙计。”岳昌侯计上心头,心情也跟着舒展了,他一捋胡子,得意道,“若盛玦放人,那你阿姐就顺利回来了,但如若盛玦不肯上钩,就是他的不对了。试想,你阿姐万分挂念你娘,但他盛玦扣着不放人,你阿姐或许就会看清对方的为人。”
盛玦他本性凉薄,亲缘淡漠,再加上不能人道,自家女儿就算再受对方蒙骗,经此一事也该大彻大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