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绮意,你以为你封闭了他的记忆;就当真没有人能解得开了吗,你曾经那般如此对他,若他知道全部事情以后,你以为,你能阻止他跟我走吗,血浓于水,浓于水,也就够了。。。。。。
薄唇微挑起一个细小的弧度,齐雯缓缓站起身走在窗前,他一手打开窗户,一手随意的抚在花瓣上,一道浅淡的白光自他的掌心流出,齐雯冷漠的眨了眨眼,纵身飞了出去。
窗户缓缓遮掩起,盆中暗红色的花盛放的艳丽。
“沥庄”夜晚的景色一如既往的美的庄肃,成对的侍卫井然有条的分布在各个院道角落,他们仔细观察着周边的一切,不放过一丝一毫可疑的踪迹,但,就有一道银色的影子快速的自他们头顶飞过,快速而轻盈,就像划破天际的流星。
不同的是,这道银色的影子,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银色的靴子缓缓的停踏在了屋顶上,瓦砾不动,声音未发,齐雯矮身坐在房顶之上,他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得晶莹剔透,凉白如玉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的变化。
他与符止都是冷的,但不同的是,符止的冷就像自出生以来就印刻流淌在他血液中一般,了无生气却又浑然天成,他只是冷,人冷,心冷,再无任何其他的东西掺杂其中,但齐雯不是,他的冷,就像是已经历过百年人生,看透了命理人伦,一点一滴的沉淀下来,冷的彻骨,但又不像北宫决宸那般,让人望而生畏。
他就像是一个寂寞的不谙世事的孩子,常年行走在冰天雪地之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自脚趾开始一直攀升到头顶,最终变得跟冰一样冷。
他坐在屋顶上,背挺得笔直,像是一个认真听讲的孩童一般,细长的凤眸远远的看向远处,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压抑的呻,吟声。
齐雯脸色一变,他轻轻揭开瓦片,看到的只有翠绿色的床帐,但他却能清清楚楚的听到身体撞击时发出淫,靡的水渍声,以及少年一声又一声的,暧昧的呢喃,齐雯白皙的脸颊上斜飞起两朵红,他正要将瓦砾盖回原处,忽然有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齐雯手下一颤,瓦砾发出了一声细微的轻响。
齐雯转头看去,再看到来人时,一直冷峻的脸上竟然缓缓的放松下来,来人沉默不语的看了他一眼,齐雯抿了下唇,直接拉着他消失在了原地。
北宫绮意重重的撞击进北宫决宸的身体里,忽然,他白玉似的耳朵一动,动作也不由放缓了下来,北宫决宸缓了口气,直接一把将少年从自己的身体里拉出来甩了出去,北宫决宸虽没用十成石的力道,但七成力气还是有的,北宫绮意猝不及防的被重重甩到了地上,还未来得及防备,光裸的臀部便与坚硬的大理石地面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撞击。
男人调理了几下呼吸,随手扯过一旁的大衣披到身上,起身全身赤,裸,呲牙咧嘴倒在地上的少年身边走过,头都没回。
北宫绮意喘着粗气扭头看着男人的背影,拳头重重的垂到了地面上,他捂着屁股缓缓的站起身,低头看了眼因为疼痛而偃旗息鼓的小绮意,苦笑着一瘸一拐的跟了出去。
※※※
“师兄,你怎么会来?”
男人哼笑了一声,抱着剑缓缓道:“师傅不放心你一个人,于是让我下山看着你。”闻言,齐雯快走到男人身边,低声问道:“师傅出关了?”
男人偏着头看着他,似笑非笑道:“若师傅不出关,我又怎么会安心下山。”齐雯点了点头,男人见他不再言语,问道:“你找到你哥哥了?”齐雯的脸色忽然变得复杂起来,他看向男人,颔首道:“找到了,但是。。。。。。”
“但是他并不愿意跟你离开。”不等齐雯的话说完,男人便抢先道,齐雯看着他,再次点了点头,男人见他一脸失落的样子,脸色不由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来,他轻轻拍了拍齐雯的头,笑道:“你下山时我便告诉过你,可你执意要来。”
“师兄,他明明是我的亲哥哥,但为什么就是不跟我走呢?明明他现在所相信的人欺骗了他,甚至做了很多伤害他的事,可为何,他宁可相信他,也不相信我呢?”
看着一脸疑惑不明的齐雯,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抬手搭在齐雯的肩头,低头柔声道:“小刹,如果现在是他来找你,让你离开师傅跟我,你会愿意吗?”齐雯眉头微皱,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的摇了摇头,“当年父亲母亲被害,是师傅救了我,是师傅给了我新生,给我取名竺刹,诛灭罗刹魍魉之意,又是师兄照顾我长大,我怎么可能离开师傅和师兄。”
男人听闻,脸上笑意渐深,他轻拍着齐雯的肩膀,低声道:“你哥哥也有自己的亲人,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呢。”竺刹抬起头,他的师兄长的很是俊美,但与他比起来,就要差得远,他有这可谓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绿眸,但每次看到师兄的眼眸,都会有一瞬间的晃神。
因为无论什么时候,他的师兄永远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
“师兄。。。。。。”竺刹喃喃自语道,“师兄,我可以不要哥哥一起走,但师兄一定要陪在我身边。”男人“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抬手在他额上不重不轻的弹了一下,“我是你师兄,自然会一直陪着你。”
竺刹缓缓的眨了下眼,他一向冷漠的没有丝毫表情的绝美的脸上竟然浮出了一曾浅浅的笑意,“大师兄,你这次下山就跟我在山下多留些日子吧,虽然哥哥不跟我走,但我也要把哥哥体内的蛊解开。”
“嗯。。。。。。”男人摸着下巴佯作思索着,竺刹睁着眼定定的看着他,虽然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冰冷冷,但一双晶亮的绿眸中却似乎闪着光,男人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珠,这才不再逗弄的点了点头,“自然可以。”
竺刹微微松了口气,默然道:“师兄连夜而来,就先在这里休息吧。”男人看了眼他身后的床,笑着摇头道:“我去住客栈就可以,小刹好好休息吧。”
竺刹抿了抿唇,他从小不善言辞,也不太会与人交往,接触的人也并不多,自小到大除了师傅以外只跟师兄亲近,他想让师兄留下,却并不知道怎么劝,眼看着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才语气僵硬道:“师兄说不是会一直陪着我吗,怎么刚许下承诺就要反悔。”
男人的脚步一顿,他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表情不自然的竺刹,挑眉道:“既然小刹这么想让师兄留下,那师兄也就不客气了。”说着便走到床边脱了鞋子合衣躺下,“只是师兄今日奔波了一天,感到有些疲惫,不想再费力沐浴了,还希望师弟不要嫌弃。”
对自己的小师弟,男人是在了解不过了,他喜好素色衣服,又有些小洁癖,所以他才故意衣服都不脱躺到床上,他虽是奔波了一天,但也是不能忍受自己身上的味道的,因为不想沐浴一事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只是想看自己的小师弟如何应对罢了。
自己的小师弟一向冷冰冰的,不善与人交流,有时候还有些木讷,男人平时虽然一向风度翩翩,待人做事端庄大方,但此刻也不仅生出了几分戏耍的念头。
竺刹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看似疲倦的师兄,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若师兄实在太累不想沐浴,竺刹可以帮师兄。”
男人一愣,他的确没想到自己的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