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突然意识到对方自始至终都没回她一个字的女孩,冷不防微鼓着腮帮仰起了脑袋。
四目相接,他看见她不满地撅了撅嘴——接着竟不由分说地拿她的小拳头捶了他的手臂。
“干吗不说话啊?”害她提心吊胆的,他很高兴吗?
“说了你也不会信。”奈何唐宁却是神色淡淡地回了这么一句,随后径自侧身迈向了一旁的床榻。
思华年登时语塞。
他什么变得这么一针见血了……不对!是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疑神疑鬼了啊?!
鬼使神差地耳根发烫之际,惹她至此的男人却自顾自地绕过了床沿,走进她房里的浴室——洗澡去了。
关于唐宁的这一做法,思华年已经不止一次同他提过意见了——毕竟过了那么多天,他的那个舅舅真的已经没有想要取她性命的倾向了,可他却照旧跟她同进同出、形影不离,是不是有点儿杞人忧天了?
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当她初次一本正经地将上述理由向他娓娓道来的时候,他却只是面无涟漪地扫了她一眼,在她锲而不舍的劝说下,他才最终说了句“我在等时机”。
单纯善良的思华年同学一下子愣住了——等什么时机?
傻乎乎把这五个字问出口的她,随即得到了对方泰然自若的回复:繁育后代的时机。
思华年直想一口老血糊他一脸。
她到底何年何月才能长记性才能不找虐啊?!
话说回来,敢情他是在伺机把她吃掉吗啊?!
脸红心跳得不成样子的女孩自然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但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当她目睹对方自说自话地躺到她床上并即刻安然入眠的时候,她却没法开口把他赶走啊?!她甚至于在悄然转身打算去他房间睡的时候直接就被他的一句“你去哪里”给顿住了身子啊啊啊!
“过来。”
不过去可以吗……
两人僵持不下之际,被关在笼子里的布偶大叔冷不防嗤笑出声。
“矫情什么?不就睡一觉么?”
话音落下,男祖宗直接被孙子用念力打了脸。
“臭小子!你祖宗我难得替你说句好话!你居然还敢打我!”捂着脸义愤填膺的大叔如是抗议。
“闭嘴。”奈何早就看他不顺眼却碍于华年而许他留在房间里的长官大人非但不觉自个儿有错,还语气生硬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不过,恰恰是因为对方这一闹,令左右为难的思华年蓦地意识到了这个旁观者的存在。
是哦……大叔在……唐宁应该不至于会当着大叔的面,做出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来吧……
如此思量的女孩盯着男人那张冷峻的容颜瞧了好半天,终是一咬牙一跺脚地遂了他的愿——与他同床共枕了。
所幸在共处一室的这几天几夜里,唐宁一直都很尊重她——他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身旁,连碰都没碰她一下。
思华年忽然有点闹不明白了——难道,是她想多了?毕竟唐宁这家伙的思维方式太奇葩,也许他表达的跟她理解的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儿。
话虽如此,她还是希望能劝唐宁回到他自个儿的卧室里去——可惜每每提及此事,她所迎来的都是对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时机论”和“繁衍论”。
正如此时此刻,沐浴完毕的男人神清气爽地从她的浴室里走出来,如同习以为常一般,二话不说就理直气壮地躺到了她的床上,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