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正在兴头上的男人,全然不加理会她的抗议,居然当调情似的,已更深重的袭击力道回应她……
那些阿婶、嫂子们说的没错,男人上了床榻,果然个个都是禽兽!
她越想越气,张口便往他唇上一咬。
自己的唇都被亲肿了,咬他几口也不会过吧?
浥尘也知自己昨夜是过分了些,默默任由她使小人招数报复。若她开心,爱怎么咬、怎么捏都随她去。
她不安分地这里钻钻、那里动动,也不晓得在做啥,溜到了床尾,伸直了掌在他脚底板上比划,口中喃喃碎语:“约莫一掌半啊……”
他心下有数,也不戳破,随她摆弄。
她又爬回床头,食指点点他鼻尖。“不是我要说,能娶到我真是你的福气!”
哪有人如此大言不惭夸着自己?他暗自好笑。
“话又说回来,你也不差啦!”她伸手摸摸他颊容,玩玩耳垂,再摸摸肩背、腰背。
他暗自隐忍。再任她这样摸下去,他就要把持不住了——
所幸她玩了一会儿,便自己窝回他怀中,围着他腰间再睡一会儿。
第九章
不知不觉,竟又朦胧睡去。
等到再次醒来,身畔已不见那一夜共枕的人儿。
穿妥衣物出了房门,听见灶房传来声响,他循声而去,见她正蹲在迭放柴火处,斧下劈的东西有些眼熟……
他眯眼细瞧,认出那是他睡了大半年的木板床。
难怪今早醒来房好像空了些,原来是教她给劈了当柴烧……
胸房暖热着,他上前接过铁斧。“我来,当心木屑扎了手。”
她大方出让,蹲在一旁托着腮望他。
“欸,我们今天不做生意了,好不好?”
他看了看窗外天色。今日起得晚了,休息一日也无不可。
“好。”
“那我们备点牲礼去扫墓,让爹看看你。”
他劈砍木板的手停滞了会儿,再度流畅落下。“一直没问你,当初——为何挑上我?”
这疑问存在心底很久了,并非他要妄自菲薄,而是在那当下,他看上去确实很糟糕,连牙婆都对他不抱任何指望了。
她奇怪地回瞥他。“咦?不是你先抓住我,要我带你走的吗?”
那揪握她裙裾的手劲抓得可牢了,活似生怕她不要他,眼里满满都是翼求与渴望。
“……就这样?”
“是啊。”她又不是什么娇贵千金,从来都不需要仆奴,打一开始,原意便是想求个伴,这事得要两厢情愿,而他正好原意跟她走,那她就带她走。
若是两人还处得来,便结为夫妻,若是无缘,就当一世家人,将来遇上合意的男子,再让他以兄长名义将她出嫁。
她全都盘算好了,只是没料到,这人性子比她料想的还要有趣,逗着逗着,倒也上了心,逗出三分怜意、七分情意,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更喜欢这买回来的夫婿。
就算是仆奴,她也不会让人为她拭脚穿袜,那些举动,她全当是闺房内的情趣,受下他的温存贴心,一如他病着时,她也愿为他擦身换衣。
浥尘瞪着她,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