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皱眉良久,“我不怕,我保护你。”
婉之淡淡看了她一眼,进了里屋,阿音听着琴音从屋子里传出,撅着嘴趴在桌上睡了,醒来发现身上披着一件外衣,不解的叹叹气,便又去放羊了,过着她快乐的日子。
☆、跟我去草原好不好?
在这些马上要降诸之时,阿音自然是给婉之仔细讲解,“蛮人部落来了呢,要藏起来,他们虽然粗野,反应却比较迟钝些,只抢东西;边陲驻军都是些多年过苦日子的兵,打仗侦查偷袭那最是擅长,躲也躲不掉,但是他们心都不是特别坏,所以对他们,只管说好话;至于上级官员,那真是虎狼,能躲就躲,躲不掉就说好话,说了不管用只能拼命——”
婉之静静的听着阿音说,看她的眼中掠过赞赏,这就是太平村人的生存之道,在这样的烽火硝烟中他们美丽顽强的活着,却见她说道最后眸子渐渐黯淡下去,于是婉之第一次看见无忧的阿音咬紧嘴唇,掉下泪,“我爹被他们残害,我娘被他们——糟蹋,两岁的弟弟被他们摔死——”
几句话却诉说了那样悲苦的人事,婉之良久平静的心掠起涟漪。
阿音感觉覆在她手上的清凉的手,和她清淡的话语,“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阿音抬起泪眼,重重的点点头,“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
天如穹庐,僻静的村子里晚风吹的有些凉。
婉之收拾完茶馆,迎着凉风,正看着漫天的星子似是要碎了下来,恍然觉得草原真美,脑子里空空的就想起来一句:
你喜不喜欢草原,无拘无碍?
跟我去草原好不好?
恍惚间那星子洒在掌心,被风碎了去,虽然都不在,虽然她自己,其实草原还是美的,草原的美从来和这世间无关,自始至终都是美的。
虽然风有点凉,月有些淡,婉之收起掌心,却还是觉得草原是美的。
村子那边忽然就乱了起来,而且这□□来的相当快,婉之听见了,想起阿音讲的种种,纵身掠上了房顶,躺下望着草原的夜空,竟然觉得星子便铺满天地。
直到那□□一直到了茶馆,婉之将身子伏着屋顶,缓缓揭开一块瓦,原来才十几个人,看粗蛮的打扮和外貌,想必就是阿音所讲的第一种,荒漠部落的人,婉之看着他们踢到桌椅,横扫茶壶,一阵粗野的活动之后,似乎沮丧的很,有人喝了茶便吐出来,“他M的这什么东西,比马尿还不如!”
婉之无语而笑,这大千世界,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便仰卧回来,想着他们走了,她便又要收拾,可以不用闲了,那样不会有太多的往事打扰。
然而有一个人却不同,他带着黑色斗篷,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对兄弟们乱七八糟的举动没有任何意见,倒是把那几壶茶挨着品了遍,“苦——”
良久,他又说,“涩——”直到兄弟们最后的战利品是一件白衣,爱不释手的抢着看,要走了,端茶到了门口的那人又说了一个字,“香——”
婉之不禁低眉看了他一眼,却只是看见一个黑色斗篷,他们未曾走远,村西边又是一阵凌乱,刚欲下房的婉之便又缩了回去,今天晚上还真热闹,听动静知道不是一群人。
☆、他满身是血,浑身是伤
果然,从他们身着军装而来,婉之便知道这是阿音口中的边防驻军,于是摒住气息,要说一般人是逃不过长年打仗的他们,毕竟婉之,曾经不是一般人,她不想任何人打乱她平静的生活。
那些人进了茶馆倒是比刚才那群人文明的多,见这里已经大乱,倒也没再祸害,大概有人口渴了,端起茶来了喝几口,也有人骂了几句,便匆匆的走了。
他们走了,婉之刚欲下来,却听见远方已经打了起来,由于地势微高,视野还可以,婉之看见那些手持刀剑的军队和野蛮部落的人打了起来,婉之便又躺了下来,说不定阿音口中的第三群人还来,省的等会再爬上来。
这样的嘈杂,婉之却觉得有丝累,半睡半醒的在房上眯着,直到那边战火熄灭,婉之方清醒过来,不知谁胜谁负,自己竟然睡过去,生活是平静,平静到没心没肺,连苦笑的表情都懒得做了。
没心没肺?啊!阿音,天哪,刚才那么乱,一直没看见阿音,婉之慵懒的心这才有那么一丝苏醒,纵身掠下,却与从茶馆里跑出来的阿音撞个满怀,“啊——婉之,急死我了,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被人抓走了——”
婉之看着她舒一口气,你没被抓跑就好,便进了屋。
阿音脸上却有一丝错乱,拦在婉之面前,“婉之——婉之——我我——”
刚刚睡醒的婉之竟然少有的心情好,少见的来了句玩笑,“莫不是洗澡被人看了?”从傍晚阿音就来缠着她要去村头那条河洗澡,结果自是不言而喻,白费口舌,自己上阵。
却没想到闻此阿音脸刷的一下子红了,低着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婉之见她总是拦着,便一抬她胳膊进了里屋,不禁皱眉,榻上躺着黑衣人带着魔鬼面具,阴森的吓人,满身是血,身边桌子上是一方黑色斗篷,豁然明白,是那个喝了她五壶茶说了三个字的家伙。
婉之指指他,“你把他拖回来是准备做好人吗?”
阿音这才红着脸道,“我以为是有人偷看我洗澡啊,于是就用你教的石子打人,我是想打他腿,谁知道打到脖子上——”
婉之无语的掀起那人脖子看了看,“他满身是血,浑身是伤,和你那个石子没关系。”
阿音说,“可是我要不打他,他不会趴在地上,腹部又挨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