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仍然没有转暖的迹象,虽然几支部队的汇合如同一剂强心针让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振,但是严酷的现实很快又使消极的情绪弥漫到整个军营中。
晚上,欢馨从一天的忙碌种解脱出来,她缩着脖子钻进自己的帐篷,扑面而来的是刺骨寒意,那一层薄薄的皮革根本抵挡不了西伯利亚汹涌的寒流。
点上灯,欢馨将自己冻得僵硬的身体包裹进被子里,身体虽然疲惫不堪,但寒冷让她睡意全无,而是白天伤员们一张张惨白的脸不时在她眼前晃动。
如今没有足够的药品,所以她空有一身高明的医术却全无用武之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病人含恨而终,其中有一大部分还是因为缺乏御寒物品而被冻死的。
无奈、悲哀,让欢馨心里的痛在加剧。她只感觉眼里一阵阵发热,胸口堵得发慌,此刻她无比希望可以在那个宽厚的怀抱里大哭一场。
由于这几支队伍以前分属不同的系统,现在非常时期,所以全部归属于第11军军长威廉。施特莫尔曼少将指挥。队伍处在整编期,加上军心不稳,所以欢馨已有好几天没有见到曼菲斯德了。
此刻脆弱的她格外想念起男人温柔的拥抱,低低的絮语,但她清楚地知道,在如今的境地下,她不能再给曼菲斯德添更多的麻烦了。
为了节约用油,晚上屋子里便没有灯,在这无边的黑暗里,欢馨将头埋进膝盖里蜷缩成一团,无声地抽泣着。泪水沾湿了身下的被子,冰冷地贴着她,却远没有她心里的寒冰来得厉害。
突然,门帘一动,然后钻进一个高大的声影,欢馨惊得叫出声来:“谁?”
“别怕,是我!”熟悉的声音响起,然后一个带着风雪气息的怀抱环绕住了她。
182大溃退(中)
“曼斯!”欢馨叹息着回过头去;像小狗般在男人冒着胡子茬的脸上蹭了蹭;然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很冷吗?”曼菲斯德亲昵地在欢馨冰凉的脸颊上啄了一下;然后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欢馨点点头;撒娇般地说道:“都快冻成冰雕了!”
“呵呵!”曼菲斯德忽然笑了起来,凑到她的耳边语气暧昧地说道,“那……我应该做些运动;帮你热起来呀!”
欢馨想自己的脸在那一刻一定烧了起来;她娇嗔着要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却被曼菲斯德紧紧抱住。
帐篷里虽然没有点灯,但是外面雪地在月光的映照下将银白色的光泛了进来,让他可以看见欢馨酡红的脸颊;而此刻那樱唇对他有太大的吸引力;诱使他慢慢俯□去,深深地舔吻起来。
欢馨身体里的渴望被瞬间激发出来,她紧紧搂住眼前这个深爱的男人,虔诚地献上自己的热情。他的唇很柔软,很炽热,让欢馨情不自禁地溢出娇吟,清丽的面庞在情欲的燃烧下变得嫣然绝丽,眼眸里流转着妩媚的波光。曼菲斯德微眯了眼,如同爱琴海清澈的海水般明净的眼眸里忽然燃烧起熊熊火焰。
“欢馨,说你爱我,无论什么情况下,你都会为我好好活下去!”曼菲斯德喘息着在欢馨耳边呢喃,语气充满担忧。
欢馨睁开荡漾着春潮醉意的迷蒙大眼,怔怔地盯着男人急切的脸,心里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她心酸地将脸贴上他颈间,用轻柔但坚定的语气答道:“我爱你,曼斯!我保证,一定好好活下去!”
曼菲斯德脸上的神情忽的一松,脸上泛起柔情:“好姑娘!让我怎么舍得……”
后面的话淹没在欢馨灼热的唇齿间,当闭上眼眸的那一刻,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慢慢滑落。
曼菲斯德突然变得狂野起来,他急切地脱下欢馨的上衣,拉下她胸衣的肩带,解开她的裤扣褪到大腿,手在她胸部和小腹之间来回地游移。温热感觉从皮肤渗入,体内升腾的热力让欢馨浑身颤抖,弓起身体感受着男人每一次强有力的触碰。
他在她的体内,那么真实,那么滚烫,那么坚硬的触感,在在都提醒着欢馨,这个男人有多么急切地想占有她,有多么地不舍与她分离……
帐篷里的激情逐渐平息,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赤果的肌肤渗出微微的汗意,熟悉的气息萦绕在欢馨的鼻尖,让她无比的留恋和难舍。
曼菲斯德看着欢馨的眼里闪过一丝痛楚,他轻轻拍着那恢复了温度的娇躯,缓缓说道:“欢馨,我们现在已经被逼到了绝路!苏联乌克兰第1方面军占据基辅以西的大登陆场,乌克兰第2方面军则近至切尔卡瑟登陆场并占据基洛夫格勒,对我们形成了夹击之势!而救援部队也无法突破苏军的包围圈,我们只有自行突围!而我们……”
说到这里,曼菲斯德闭起了眼睛,欢馨抬起头,正好看到了男人眉间一闪而逝的疲色和无奈。
欢馨哆嗦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哽咽的喉咙让她几乎不能发声。
这时,曼菲斯德再次睁开眼睛,眼里的忧伤已经被坚定的光芒代替:“但是我们不会投降,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为德国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欢馨,如果我没有活着回去,你一定要坚强!即使身死,我的魂魄也会伴你左右!”
欢馨紧紧盯着眼前这张怎么也看不够的脸,泪水迷蒙了双眼,但脸上却是灿烂的笑容:“曼斯!我不要你为我担心!放心去做你应该做的事,不管我们之间的谁会永远留在这片大地上,另一个人一定要代替对方好好活下去!”
曼菲斯德迎视着欢馨,然后一把将她拥进怀里,那么用力,仿佛要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第二天,营地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士兵们个个打起精神,荷枪实弹的哨兵在凛冽的风雪里将自己挺得像一株青松。
“发生什么事情了?” 忙碌了一个上午的欢馨一从医疗帐篷里钻出来,就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气氛,便试探着问军医官戈培尔。
戈培尔一边掸着身上的雪花,一边轻蔑瞟了一眼施特默尔曼将军帐篷的方向,说道:“你不知道吗?苏联人派了特使来劝降!将军还好酒好菜地招待!照我说谈什么谈,一枪毙了了事!反正我们是不会投降的!”说着,他还孩子气地挥了挥拳头。
苏联人来劝降?欢馨心里咯噔一下,她好像记得前世看过关于德军切尔卡瑟突围战役的描述,似乎突围的时间就定在苏联劝降不久。而这确是一场惨烈异常的战役,德军被包围的六万余人只有三万多成功突围,而战死沙场的还包括施特默尔曼将军。
欢馨自知无力改变历史,所以她只能祈祷上帝让她的曼斯活下来,虽然这听上去有点自私。
欢馨忧心忡忡地看了戒备森严的指挥帐一眼,默默转身离开,留下一脸狐疑的戈培尔站在原地发呆。
谈判的最后结果当然如众人所料,强势的施特默尔曼将军拒绝了苏军投降的要求,决心自行突围。他彬彬有礼地将苏联特使送到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优雅地和对方握手,儒雅的脸上是决绝的神情:“感谢您的好意!请转告你们的将军,我们将为德国战斗到最后一刻!”
坚定的语声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