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的目标绝对不在女皇,至于天官长和冬官长,也只是顺便解决而已,朝中最大的主战派从来不是他们两个。”
&esp;&esp;秋官长也立刻明白过来,浑身发冷:“他怎么敢如此,弑杀皇室不问缘由,全是车裂之刑啊!”
&esp;&esp;“他认为没有王气,不能承担皇室的义务,便不能享受皇室的权利,因此从来不把殿下当做皇室成员,后来殿下掌握晋州一州兵权,还是八州内最骁勇善战的白羽卫,他才勉强承认殿下。你忘了,以前殿下被逼出帝都,全都是他一手促成的!”春官长捉笔写信,“得快点把消息送出去!”
&esp;&esp;“没用。”秋官长暴躁地扯了扯衣衽,歪歪扭扭地坐下来,“帝都只许进不许出,飞马飞起就会立刻被内廷卫射下来,城外全是兵卒,别说是人,连狗都钻不出去!帝都如今就是一座孤城。”
&esp;&esp;“这……”
&esp;&esp;“他还真是把什么都算好了,真怀疑凤岐山是不是他炸的!”
&esp;&esp;“嘘,隔墙有耳。”春官长提醒他,心中却笼罩起一层阴云。
&esp;&esp;女皇毕竟年纪还小,若是唯一的亲人也出了意外,难保不会改变心境,很可能会就此一蹶不振,成为一个空有王气的傀儡!
&esp;&esp;·
&esp;&esp;巴州。
&esp;&esp;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挽着裤脚收割水稻,时不时抬头抹一把头上的汗。
&esp;&esp;他的大儿子说道,“爹,您歇着吧,我和老三、老四一起割就好了。”
&esp;&esp;“就是啊爹,您回去吧。”
&esp;&esp;老者摇摇手拒绝了,“天气不好,应该是要下雨了,咱们还是快一点吧。”
&esp;&esp;他的儿子们抬头看了看天上飘过的乌云,应了一声,也加快了手中速度。
&esp;&esp;突然,远远的田埂上奔跑来一个年轻的妇人,她扯着嗓门大声地呼喊他们:“公爹!相公!你们快回家一趟!”
&esp;&esp;“怎么了?”大儿子问道。
&esp;&esp;“有人带着四箱银子要见公爹!”
&esp;&esp;儿媳妇嗓门特别大,瞬间整片田野都寂静了,邻里都好奇地看着他们一家人,还有人打趣地问他家儿媳妇:“四箱银子是多少银子?”
&esp;&esp;“那人说是十万两,事成之后还有十万两。”儿媳妇果然傻乎乎地回答。
&esp;&esp;“闭嘴。”老者冷着脸喝止了她,老者极有威严,儿媳妇顿时缩缩脖子,不敢再说话,老者这才将镰刀递给三儿子,“老大跟我回去,你们俩继续,记得把穗子收拾干净。”
&esp;&esp;“听见了,爹。”
&esp;&esp;老者心事沉沉地来到家门口,却见低矮的茅草屋前,正站着一只穿着衣服的大猴子,见他们过来,还礼貌的作揖。
&esp;&esp;“妖魔!”大儿子很快反应过来,拿着手中镰刀指着大猴子。身上肌肉紧绷,似乎下一刻就要冲上去。
&esp;&esp;“我是妖魔,但我不伤人。”苍猿连忙解释道。
&esp;&esp;“咦,还是个会说人话的妖魔!”
&esp;&esp;“后退。”老者大声喝止了他,“这是苍猿,你打不过。”
&esp;&esp;苍猿顿时委屈道:“我不打架。”它觉得不对劲,立刻又补充道,“你也不许打我。”
&esp;&esp;老者依旧机警,他看起来已经很老了,但是精神极好,一双眼睛锋利地像是出鞘的利刃,带着阴冷的狡诈,他问道:“那你有何贵干?”
&esp;&esp;“卧丘老先生何必要急着动手。”苍猿刚要解释,突然听见了季沁的声音,她朝它点了点头,苍猿后退一步到她身后来,“我家小苍猿天真烂漫,知书达理,您又何必置他于死地?”
&esp;&esp;被人看破心思,老者将手从怀中腰刀移开,不仅没有放松,反而越发警惕地盯着季沁,“若是家养苍猿,我自然不会伤它。不过,你是谁?”
&esp;&esp;季沁只道:“不如进来说话?”
&esp;&esp;老者沉思片刻,看了眼天空,回头交代大儿子道:“乌云更重了,你也回去帮他们拉稻谷。别让粮食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