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云嘴角翘了翘,心中再一次为文荣默哀,很显然司俏啥都弄清楚了,而且肯定已经行动了,一如当年那一次大爆发,一中的风波已然不能逆转。
“你知道我怎么认识文荣的么?”司俏道。
杨青云摇摇头,司俏长吐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和他都只有妈妈,没有爸爸,初三的时候,我们在城关镇初中上学,学校组织去玉泉煤矿搞勤工俭学,其他的人都是爸爸帮忙的,只有我和她没有人帮助,因为我们都不忍心妈妈去那么糟糕的地方去捡煤块,因为没有人帮助,我们比别的同学多干了两天才完成任务,那个时候他……他主动帮了我很多……”
司俏的情绪忽然变得低落,她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很小了,杨青云才知道她的父母早已经离婚了,她八岁时就跟妈妈生活,生长在单亲家庭,经历的种种心酸和痛苦那自然不是同龄人能体会的。
司俏絮絮叨叨的说一些事情,边说边哭,那模样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儿,杨青云微微蹙眉,想到自己的成长环境,虽然父亲因为车子出事事业极度受挫,小康家庭一夜变得一贫如洗,但是母亲却从没有怨言,任劳任怨,父母的感情一直都好,这一点比起司俏却要幸运很多。
眼前的女孩儿终究还只是个孩子啊,行事纵有些过激,心思纵有些深沉,却也情有可原,一念及此,杨青云便想说点话,他刚想开口,司俏却道:
“你也去了梦雨是不是?”
杨青云摇头道:“我没去啊!”
“你跟我说你碰到了老师,那是怎么回事?”
“那不算!不是你让我进去看看么?”杨青云道。
司俏“哈”一声,道:“去了就是去了,谁知道你去干了什么呢?”司俏顿了顿,道:“只要去了那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都休想逃!”
司俏的言辞十分的犀利,她的一双眼眸盯着杨青云,似乎要凭此让杨青云害怕,惊慌失措,至少也得服软。
杨青云嘴角泛起一抹笑,道:“去了就去了,你爱算便算上吧!”
“你……”司俏豁然站起身来,有些恼羞成怒,杨青云的反应显然和她想象的差得太远,她用手指杨青云道:“杨青云,你还是个人吗?你对此竟然无所谓?你不觉得羞耻吗?你不觉得很丑吗?你不怕学校把你父母叫过来,你没有办法给你父母交代吗?”
“怕啊!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我说没去,你偏偏说我去了,我又说不过你。那只能是去了,现在此时此刻,你能高兴就好……”
司俏一时无言已对,她沉吟了一下,眼睛忽然眨起来,道:“你不是喜欢丁姿吗?这事儿倘若你摊上了,还怎么追女孩呢?”
杨青云哈哈一笑,道:“没摊上这事儿我也似乎追不上她啊!再说,事情是非曲直究竟是怎样我自己心中清楚,问心无愧,该去追女孩就坦荡去追,又有什么可惧?”
司俏呆立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很显然杨青云的这般洒然让她很意外,她忽然觉得这个乡巴佬同学似乎颇为与众不同,至少比她之前接触的那些同学,包括文荣在内都要洒脱自信很多……
她心中这么想,面上却不表现出来,而是嘿的笑了一下,道:“你这人死猪不怕开水烫,无趣得很。走喽,再不走老蔡得骂人了!”
司俏这一笑,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似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杨青云却清楚,一中的一场巨大风波便是源自于她,这个女人谋定后动,暗中布局动手,引起的是一场轩然大波,如此年轻便有这等手段,的确不寻常,心思也不可捉摸,假以时日,倘若将来走入社会,整起人来恐更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