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目睽睽之下她一个大家闺秀竟被一个出身低微的村妇教训,脸上已是红一阵的白一阵。
只是她一向自视甚高,断不能容忍他人对自己有所指摘,强压住心中不甘,寒声道:“芸香,快向宋姑娘赔不是。”
那芸香却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拉着陈玉茹的袖子辩解道:“姑娘您别听她胡乱攀扯,他们若真行得正坐得端,奴婢自然不敢多说一句。”
朱掌柜闻言更是冷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心思不纯之人看什么都是腌臜的。”
言罢,甩了甩袖子,往外比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我们九香居开门做生意,二位姑娘若是诚心想买卖我们自然欢迎。若是赶着来找麻烦的,恕不接待。”
陈玉茹脸上羞臊,恨不得立刻就走,只是想到此次前来的用意,放低了姿态道:“掌柜的莫要生气!我家婢子言行无状冲撞了二位。说到底还是玉茹疏于管教,我代她向二位赔个不是。”
芸香咬着唇,心里越发地委屈,有些不服气地小声嘟囔道:“他们失礼在先,姑娘何必同他们客气?”
“好了,别说了。”
陈玉茹沉下脸来,那芸香才悻悻地闭了嘴。
恰逢屋外传来两声惊雷,天色也跟着阴沉了下来,眼看着又是一场暴雨等在后头。
店里的客人失了看热闹的闲心,都匆匆收拾好东西相继离去。
宋宁望了望街上行色匆匆的人群,想到杜蘅出去时将伞给了自己,便要跟掌柜的告辞出去寻他。
朱掌柜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好意提醒她街上人多眼杂,出去寻人反而容易错过,便劝她就在店内的次间等候,又吩咐了小伙计重新上茶。
陈玉茹见掌柜的对宋宁十分客气,全然不见方才赶人时的冷漠态度,心中满是疑惑。
她上前一步朝掌柜的微微欠了欠身道:“掌柜的,不瞒您说玉茹此次贸然前来实际上是有一桩买卖想要同您商量。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朱掌柜是个生意人,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如今听这姑娘客客气气地同自己说有生意送上门,当即缓和了几分面色,也将人请进次间里稍坐。
陈玉茹看了看坐在另一侧的宋宁,几番欲言又止。
宋宁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朝她笑了笑,如果可以选择她也不想夹在中间,奈何盛情难却。
倒是朱掌柜的看出她几分心思,率先开口道:“姑娘有什么事但说无妨,三娘不是外人。”
陈玉茹抿了抿唇,还是开口道:“掌柜的可听过鸿运楼?”
朱掌柜微微挑眉,放下茶盏看向她道:“鸿运楼可是咱们镇上最大的酒楼,朱某在这里做生意自然也是知道的。”
陈玉茹点了点头,“实不相瞒,鸿运楼是我家祖父的产业。前几日他老人家到楼里巡视,恰好听见几位顾客夸赞九香居的酱菜做得好,便有意同您做笔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