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了下蒋竞年手,说:“我等你。”
没过多久,外头果不其然落起雨。
沈蕴和杨爱芳坐在手术室外,四周很静,只有雨滴拍打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沈蕴望着窗外的连绵细雨,在想,如果手术结果不理想,该怎么办?
他还那么年轻正是大展宏图的好时候,他们错过了那么多时间如今才刚刚结婚。
她甚至想,她都还没为蒋竞年生孩子呢,属于他们的孩子——
思绪很乱,连带着心脏都扑通扑通的乱跳。
沈蕴摇摇头,将这些纷乱的思绪甩出脑海。
不会的,蒋竞年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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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竞年感觉自己做了一个绵长的梦,再次醒来,人已经躺在病床上,鼻子里插着一根长长的管子,一直通到胃里。
沈蕴坐在床边,见到他睁眼立马凑过来,握着他的手,柔声问他:“感觉怎么样?”
因为麻药的关系,蒋竞年全身没有力气,只微不可闻地嗯了声,表示自己还行。
到晚上,病房涌入很多人,都是来看望蒋竞年的。
有沈蕴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水果篮和鲜花塞满整个病房,其他病房的病人路过时,总忍不住好奇地朝里面瞄一眼。
因为是个微创手术,身体上没有伤疤,所以并没有多痛苦,只是那根胃管有点折腾人。
每天都得挂各种各样的针,有消炎抗病毒的、也有营养液,从白天到晚上。有时候挂的慢些,会到深夜,沈蕴便在旁陪护,连瞌睡都不敢打。
这么两三天下来,沈蕴脸上的疲惫之色愈加明显。蒋竞年心疼她,让她请个护工,自己回家好好休息一天。
沈蕴不愿意。
除了自己,她谁都不相信。
好在到了第四日,胃管便顺利拔掉了,蒋竞年可以吃些米汤和流食,也可以下地走动了。
隔日下午,化验结果就出了。
医生通知沈蕴去医生办公室的时候,蒋竞年正在洗手间。沈蕴随便扯了个谎,快步走向医生办公室。
到门口,脚步却停顿了。
深深呼了一口气,她才敲响办公室的门。
主刀医生把蒋竞年的情况告诉沈蕴,在说到化验报告时,沈蕴的手心出了细密的汗。
医生似乎瞧出她的紧张,笑着说:“根据化验结果来看,确定是异位胰腺,不是什么别的毛病,你们可以放心了。后续好好调养,把手术的伤口养好就没什么大的问题。”
沈蕴的一颗心,像是被提到嗓子眼,又咻的一声落回原地。她露出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真正的笑容。她怕自己听错,追问道:“真的吗?真的没事吗?”
医生被她逗笑:“报告单都在这儿呢,不放心你自己看。”
后来医生又说了一大堆话,大体是蒋竞年恢复的不错,明天上午就能出院,但是必须要控制饮食,得忌口,后面还得三个月复查一次胃镜,查看伤口愈合情况等等。
沈蕴满口应下,迫不及待走出医生办公室。
病房里,蒋竞年从洗手间出来,走到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