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素赶紧地找出一件衣服来给自己换上,然后顾不得浑身的酸痛难忍,偷偷地跳出了窗户。
……
等到墨擎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因为是皇后和皇上的洞房花烛,所以自然没有人赶去打搅的,所以等到墨擎天发现樊素失踪的时候,樊素和迟枫已经乘船离开了西沙国,开始了他们的逃亡生涯。
而从那一刻起,也开启了墨擎天寻找樊素的生涯。
谁想一找就是二十四年。
而找到的不是樊素,而是他和樊素的孩子的——白亦枫。
白亦枫。
一听这个名字,便就知道,那个女人有多么的恨自己,又有多么的爱那个男人。
她给儿子取名叫做枫,但是却让他姓白。
呵呵。
真的很讽刺啊。
墨擎天看着就站在对面跟自己怒目相向、刺眼咧嘴的白亦枫,蓦地就笑了:“皇儿,你和她真的很像。”
白亦枫一怔,不知道墨擎天是个什么意思,但是白亦枫却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有着一颗世间最冷血无情的心,即便是他爱那个女人入骨,但是他的确也会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儿。
墨擎天看着白亦枫,两个人都是良久不语。
他们是父子啊。
但是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绝对不像是父子,而是仇人。
半晌,墨擎天忽然微微一笑,然后讥诮地道:“皇儿,这天底下,大概也就只有咱们这一对不共戴天的父子吧?”
白亦枫不答,却问道:“墨擎天,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入骨吗?”
墨擎天勾了勾嘴唇,然后道:“不外乎是因为二十四年前,朕下令诛杀樊氏九族。”
“不错,就单单因为这一点,便就足够我恨你一生一世的了,但是墨擎天,我最恨你的却不是这个!”白亦枫咬牙切齿地道,眼中都是浓浓的杀气,道,“墨擎天,是你当年在我的母亲,身上下了药,对不对?!让她这一生,只能给你生儿育女对不对?!墨擎天,我最恨的是这一点!”
墨擎天的眉毛一扬,沉声道:“不错,朕当年确实在樊素的身上下了那么一种药,他是朕的女人,所以,她就只能为朕生儿育女!即便她爱那个男人爱的入骨!但是朕却不许她和任何人留有孩子!她只能是朕孩儿的娘亲!”
下一秒,白亦枫痛苦地道:“墨擎天!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下的那一种药!就是因为那一种药!母亲这一生受到了多大的煎熬!你知道吗?她日日都看着我——看着和你如出一辙的我,她心里多么煎熬,多么难过你知道吗?!”
“但是该死的,她就是再也不能怀孕了!就是没有办法生孩子了!她是那么爱父亲,但是却永远地都不能为父亲生儿育女,就只能日日面对着你这个恶魔的骨肉!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墨擎天,你到底知不知道?!”
“墨擎天!你真的狠!真的是太狠了!”
是的。
墨擎天真的太狠了。
那一次,樊素和迟枫,好不容易逃到了白蘋洲之后,不久之后,樊素便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樊素和迟枫都以为,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所以两个人都是欢呼雀跃,日日都期待着这个小生命的降临。
怀胎十月,虽然辛苦,但是樊素心中却都是甜蜜。
但是等到孩子降生的那一刻,樊素的一颗心彻底地就凉了。
那个孩子,真的很漂亮,即便只是一个刚刚呱呱落地的孩子,但是却眉眼如画,让人挪不开眼——
那张脸,简直就和那个恶魔如出一辙!
“啊!”
樊素当时就尖叫着晕厥了过去。
后来樊素醒来的时候,她冷冷地看着就躺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孩子,然后对着迟枫道:“迟枫,你把这个孽种,扔进白蘋江里,赶紧扔了!”
但是迟枫却一把抱住了那个孩子,沉声道:“樊素,这是咱们的孩子,不管你心里面怎么想,但是这个孩子都是无辜的,而现在,樊素,你既然已经生下了他,那么便就注定咱们和他有缘,樊素,咱们不能这么残忍,他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啊,他什么都没有做过,什么也都不知道啊!”
“可是……可是!”樊素的眼中都是泪水,她歇斯底里地哭着,“迟枫,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好不容易才开始我们的新生活!为什么老天却要跟我们开这样的一个玩笑?!迟枫!老天为什么要怎么残忍?!为什么?!”
迟枫搂着樊素,柔声安慰道:“樊素,没事儿的,咱们已经逃出来了,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现在咱们确实开始了新生活,就在刚才咱们还迎来了新生命,咱们的儿子健健康康,所以樊素,你看,老天多么地眷顾我们啊!”
“迟枫,你这个傻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真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