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演将玉清搂在怀里,才发现玉清受了伤,瞬间,杀意骤起,目光如锥般扫向远处宇文护,宇文护似乎触到高演萧杀目光,生生的退后两步。
宇文邕见到高演全身散出的杀气,伸手握住高演的肩膀,“赶紧带玉清回去,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玉清只觉得越来越冷,“高演,我好冷。”
听到玉清的轻唤,高演才敛去寒光望向玉清。玉清已是一脸苍白,嘴唇发紫。高演连忙解下狐裘裹在玉清的身上。
逐溪已将马车牵来,高演一个凌空跃步,登上马车,“仲廉,这里交给你了。”
马车里,高演紧紧搂着玉清,不断用内力去除玉清身上的寒意。
此刻靖好,玉清目光微弱的盯着高演的脸,痴痴的笑。生离死别后的重逢,最眷恋的莫过于对方眼睛中那个小小的自己。
高演满目疼惜的看着玉清,没想到玉清会受伤,后悔没将闾丘策带来。双唇吻在她苍白的额头,“玉清,坚持住,很快就到家了。”
闻言,玉清缓缓闭上眼睛……
☆、常山王用心渡汤药 六王妃无钱坐轮椅
是谁在抚摸她的额头,她的眉毛,她的鼻尖,她的双唇?是谁紧紧握住她的手,一直未放?又是谁在她耳边低声喃语,紧涩的声音中带有湿意?
“玉清,醒醒。”
“玉清,你说过,要与我并肩而行,马踏天阙,你不能食言。”
“玉清,你是我的女人,就该承受住磨难和浮沉。”
玉清醒来,已是五天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高演胡渣横生的脸,双目充血,头发散乱在后,似有多日未曾梳洗,双眸下的的忧虑和疼惜一览无遗,清减的脸颊尽显憔悴。
迎蓝见到王妃醒来,哇的一声,再也忍不住的抱住逐溪痛哭,哭声震天动地。
逐溪也是喜极而泣,泪光盈盈。玉清心中豁然明白,整个王府,都在等她醒来。
见玉清目光中有了琉璃的色彩,高演的双眉渐渐舒展,肩膀一松,似卸下了千斤重担。微阖双目,缓缓睁开时,笑意涌上眼底,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玉清看到他眼中那个微弱的自己,轻抿双唇。眷恋他温柔倾注的目光,眷恋他煦暖无垠的笑容。昏睡时,无数次的看到他含笑注视自己,只是,彼时的他身处朦朦胧胧的云烟中,看不清,也看不明;此时的他真真实实的立在自己面前,俯身驻目,如破云而出的朝阳,耀眼却温柔,仿佛天地间所有的暖光都融在他的双眸中。
玉清想要抬手,却无力抬起,苍白尖削的手指微微一动。
高演明白玉清的意思,轻轻握起玉清的手,触摸他的脸庞。不知不觉中,手腕渐渐用力,生怕拼尽全力握不住她的手,她的命。
高演细细的胡渣扎的玉清手心微痒,想笑,却连笑的力气都没有,凝目望向高演,睫毛轻轻一抖。
心有灵犀,高演将玉清的掌心缓缓上移,覆盖他的鼻尖和双唇,久违的温度和气息如蘸入清水的墨汁,在两人的体内,瞬间散开,却又缱绻缠绵。
一行清泪无声溢出,顺着玉清的眼角流入鬓发。数日而已,却是沧海桑田,恍若隔世。
逐溪端药进来,被高演顺手接过。众人见状,自觉地退出房间。
高演轻抿汤药,似在尝试温度,随后喝了一口含在嘴中,俯身吻住她的双唇,将汤药渡入她的口中。
玉清抿唇咽下汤药,双眸低垂,苍白似雪的脸上,竟微微生出红晕。方才她还有些奇怪,只是喂药而已,众人为何退出房间,现在,她已全然明白,原来如此,想必,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高演都是如此喂药。
玉清抬眸望向高演,却见高演口含汤药再次俯身而来。缓缓闭上眼睛,此时的汤药没有了苦涩,尽是如酒甘甜。
“睁开,我不喜欢你闭上眼睛。”高演紧涩的语气,带着别扭,有些孩子气。
玉清依言睁开,不明所以的看向高演。
渡完最后一口汤药,高演的双唇却没有离去,依旧停在玉清的双唇上,一动不动。
良久后,玉清抬眸望去,高演双眉紧蹙下目光清冷,忽如利剑般紧紧的盯住玉清的双眸,似要直抵她的心底。
玉清被高演看的有点慌,一颗心微微抽紧,直到高演的双唇滑到她的耳边,她的心才渐渐归于平静。
随着高演的一声叹息,玉清豁然明白高演是在为她担心,为她心疼。他不喜欢她闭上眼睛,是因为他害怕,害怕她闭上眼睛后从此静寂无声。
“我该拿你怎么办?”高演低沉叹息,他学会掌控所有的事情,唯独玉清是个例外,她的每一个脚步,每一个心思,总是会不经意间超出他的掌控范围。他不怕她搅乱天地,他只怕自己无力护她周全,只是越是害怕,这种无力感却越是透彻,越是如影随形。
玉清勉力的用手指叩打着高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