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风顺水的不到一月便到了杭州,刘萱早在汉阳之时便跟邓玉提过,要在杭州多呆些时日,邓玉知晓她是为了见陈良与许易辉,本来是不大愿的,但不知为何,后来竟主动提及让她去见一见。
刘萱满面狐疑的瞧着他,直瞧的邓玉偏过脸去不再迎着她的目光,他轻咳一声道:“爷又并非是那般不讲理之人。说起来那陈良也算是帮了爷的。再者他与你又多有往来,于情于理都该去见上一见。”
刘萱眨巴眨巴眼睛,微微一笑:“是么?”
邓玉点头:“自然是的,爷这便让大龙去递拜帖。”
刘萱并不知晓邓玉为何转变了态度。不过这对她而言并不重要。她的心中虽有了决断。但有些事情是不会变的,比如她曾答应过李澈,竭尽所能充盈国库。
此次见陈良。一是叙旧,二是表达谢意,三便是为了她与陈良合作的丝绸一事,陈良曾言今年春季第一批丝绸便会产出,她并不在京也未曾与肖公钱通联络,也不知晓这事到底进行的如何了,虽然只要有肖公在,她过不过问都没多大差别,但这些事情已经成为了她的责任,除非李澈收回那些,否则不亲眼看看总归是没法放心的。
此次刘萱与邓玉仍是住在金琴阁,入住后的当晚,邓玉便让大龙去了陈氏送了拜帖,不到半个时辰大龙便带回了消息,他回禀道:“陈公子接了拜帖,说是不敢劳烦爷与姑娘上门,他将明日前来此处拜访爷与姑娘。”
刘萱明白陈良这话的意思,如今陈氏已是李澈那边的人,而眼下她与邓玉私奔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她与邓玉的身份尴尬,若是前往陈氏老宅必定显得陈氏立场不定,陈良前来拜访,便只是陈良与她的私交,与陈氏无关。
刘萱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而邓玉却显出一抹失望来,他轻哼一声:“爷倒要看看他能藏到何时。”
听闻这话,刘萱终忍不住问道:“他到底做了何事,让你如此在意?”
邓玉看了看她却是不答,只是又哼了哼道:“这事还是你自己问他的好,免得说爷污蔑了他。”
他不答刘萱便没有再问,瞧着邓玉的态度,这事也并非什么能够影响她与陈良合作的事情。
第二日一早刘萱与邓玉刚刚用完早点,大龙便禀告陈良到了,刘萱闻言面上一喜,急忙让大龙将陈良引进来,大龙瞧瞧抬头看向自己主子,见他面色如常这才应声退下,去引陈良了。
陈良来到院中恭恭敬敬的给邓玉行了一礼:“陈良见过世子。”
邓玉哼了哼表示见过,陈良这才看向刘萱笑道:“刘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刘萱笑着点头:“自京城一别已有大半载,期间多是我劳烦你,此次路过杭州便特意多留些时日,正好当面道谢。”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陈良笑着道:“再者你我乃是好友,就更不必言谢了。”
刘萱见他这么说,便笑着点头:“既然如此我便不同你客气了。”
她示意陈良入座,待陈良坐下,秋菊奉上茶之后才道:“即便你不用道谢,但许公子我还是要当面谢上一谢的,不如明日寻一酒楼由我做东,你我还有许公子聚上一聚。”
陈良正欲道好,却听得一旁的邓玉一声冷哼:“爷呢?”
陈良一时哑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将目光投向了刘萱,等待她拿主意。
接收到陈良的目光,刘萱无奈的叹了口气,转眼看向邓玉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模样:“我们乃是好友相聚,你若去了,陈公子与许公子定是不太自在的,你若不放心,让大龙大虎跟着我一同前去便是。”
邓玉闻言哼了哼不置可否,见他这般模样刘萱便当他是答应了,当下决定不再理他。
她转眼看向陈良道:“我此次在杭州停留,除了想与你和许公子道谢外,便是为了杭丝一事。去年你曾说今年春季便有第一批杭丝产出,只是期间发生了许多事情,我虽未曾与你联络,但一直是记挂着的,不知如今那第一批杭丝如何了?”
刘萱与邓玉之间若有似无的亲昵,陈良不动声色的收入眼底,他微微一笑为刘萱解释道:“第一批杭丝已经在三个月前便送往了京城,你不在的期间都是肖公与我联络,肖公在你我合作的基础之上又扩大了杭丝的产出,如今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之中,你若有空,改日我带你去看看。”
刘萱摇了摇头:“不必了,肖公与你办事自然是稳妥的,这一路行来,我瞧见杭丝已经在各地盛行,本欲与你谈谈扩大规模一事,却不曾想你与肖公已然在做了,既然如此我便无甚可担心的。”
她转念一想又道:“虽然如今我们已经自产杭丝,但也不能亏待了其他的商户,尤其是殷家,当初他们能够不顾行情,低价将杭丝卖与我,虽是看在了你的面子之上,但这份恩情我却是不能忘的。”
陈良听闻刘萱提及殷家,面上露出一丝不大自然的神色来,他微微点了点头道:“嗯,这事我自然醒得。”
他那抹不自然的神色,虽然掩藏的极好,但刘萱还是瞧了出来,她微有些担心的问道:“我瞧你面色有异,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刘萱这么一问,陈良的面色便更加不自然了,他微有些踌躇,半响之后才低低道:“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殷实有个女儿名为殷若?”
刘萱点了点头,殷若她自然是记得的,想当初她还曾与殷若为了陈良一诺,而比试过,在她的印象之中,那殷若性子活泼倒也是个好相与的,而且文采也是斐然。
只是她有些不大明白,陈良为何好端端的提起殷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