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刻脸色铁青,“与我只差一天?这老太婆,未免欺人太甚!”
丁脸色一黯,难道丁早前已经知道了容小姐要嫁给赵以复?她愣住。那容小姐再到郎中府来,岂能有好脸色看?一则二太太不喜,二则丁恨之她缘何要在这个时候拜访郎中府?(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五章 恩怨
她一下子有些懵。喃喃地问:“五姐,什么时候知道的?”
“打从侯府回来前,老太婆便已经与我摊牌。嗬……说来你或许不信,容家可是自己贴上去求亲的,与我,又有什么两样?再说,赵以复也不定喜欢她呢!”丁冷笑。不提这茬她也就隐忍下来了,可偏偏这个时候容小姐要来看她!看她个鬼……怕是来给她个下马威的吧!怎么着……还没进门,便开始要骑在她头上了?呸!
丁诧异:“五姐你早就知道赵二爷已定亲,为何还……”
“还怎么?”丁睃来一眼,冷哼着笑,“已然走上了这条绝路,还能如何?走回头路吗?我丁可不是这样的人。我就不信,我到了侯府会没有机会翻身!八妹,你尚且能如此走运,说不定这风水轮流转,明年就轮到我头上来了。”
丁哑然。原本还打算宽慰她几句,她却比自己想的更为乐观,甚至是,过分乐观了。无奈地笑了笑,便道:“既然如此,明日容小姐过来,你不出来就罢。”
丁又不依了:“我怕她做什么?我又没做亏心事……明儿她来,你立即打发人来告诉我。在明州时不曾与说过几句话,我倒要看看,她有几分能耐。知己知彼,才能有所准备不是!”
丁失笑,点头:“随你的意吧。”
两人便随夜色回到宝音阁。又见丁妙的屋里还亮着灯,丁留了心,仔细一听果真有轻吟的诵经声。她心头愕然,有些呆呆地随丁进屋去了。
这日躺下,许是累了的缘故,丁竟很快睡着了。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姑苏的掩月庵中,袅绕的青烟,佛前微弱的长明灯,以及宝相庄严的鎏金佛像。几位师傅虔诚地打罄敲木鱼,嘴中含糊不清地诵念经文。她仔细听,辨认出是往生咒。
这往生咒是为谁超度的?为何要在她面前念呢?
她正踟蹰,以为师傅便转过脸,温声道:“八小姐,跪下!”话落,她的双膝便一软,“啊!”地一声从梦中惊醒。
喘息之余,发现自己窝着软被几乎快滚了下床去,那冷汗将亵衣湿了个透。
“小姐?”夏枝点上烛台来瞧。
外头的春草也被惊醒,揉着眼睛问:“小姐又做恶梦了?”
丁无来由地慌张,扑身握住夏枝的手:“我梦到……梦到了掩月庵的师傅们,我还梦到……”
“什么?”夏枝皱眉。身后春草也披了件衣裳过来,探出脑袋来问,“还梦到了谁?”
谁?丁眯起眼睛,额头涔涔的汗滚落,渐渐冷却她的浮躁。缓缓摇头,“我还梦到神龛前躺着一个人……我看不清楚,但我认识她。”
“小姐,这几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您是胡思乱想才会做恶梦。”夏枝把烛台交给春草,自己拿出帕子为丁拭汗。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到底是荒唐还是什么?丁的身子不自然地缩紧,摇着头无可奈何:“没事了,你们都去睡吧。”
夏枝扶她躺下,又陪了一会儿才离去。
屋子里重新投入了一片黑暗。丁闭着眼睛,脑子里却在不受控制地回忆梦中人那睡在神龛前的人,分明是丁妙呀!
也不知怎么熬到清晨的。朦朦胧胧听到夏枝她们起来,窗外的蝉聒噪了一夜,此刻终于消停了下来。但是依旧鸟鸣叽啾,不甚安静。
过了半晌,夏枝进来试探着问:“八小姐,您醒了么?”
她随口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夏枝才松口气,说道:“容小姐已经来了。”
“嗯?”丁刷得张开眼睛,“容小姐?”
“是呀!”夏枝道,“小姐您忘了?今儿容小姐来瞧您呀!”
丁扶着额头撑起身子,颓然靠向身后的引枕,长出口气,渐渐精神聚拢,才将脑子里的思路理清晰。点了下头:“容小姐现在哪里?”
“在二太太那里喝茶。芳菲给传的话,说容小姐等会儿就过来……”
“二太太肯招待容小姐?”丁意外。
夏枝道:“是呀,奴婢也奇怪呢!当初二太太连容阁老女儿的面子都不给呢。”
自然这其中还有其他原因存在。容阁老的女儿,即那书院的夫人来此,是来为柳常青保媒的,二太太当然有理由拒绝,以至赶人家走。但是容小姐登门造访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二太太顶多也是阴沉着脸应付应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