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迟!慢点,求你慢点……啊啊……舍得太快了……"
政迟哼笑着掐住了殷姚的脖子,嘴上那么说,适应的却不慢,菊穴肉紧却水满,殷姚无力地趴在沙发上,因为后穴的快感前面也挺立起来,腰陷了下去,身体被撞得一耸一耸,叫声随着动作,一声比一声甜腻淫荡。
脑子里像是也有一根棍子在胡乱搅合着,殷姚承接着抽插的动作,眼前像是飘了一层雾气,他感觉那种心脏锁紧的痛症又要出现了,像是恐慌发作的前兆,殷姚夹在惊惶与性爱的刺激中哭了出来,"不、不要这个姿势……政迟,我不想……"
政迟将他翻了过来,殷姚急忙扑着抱住了他的脖子,闷哼里夹杂着哭声,像是怕什么东西怕的要死,政迟顿了顿,也将他搂在怀里,下身的动作柔缓了些,"害怕什么。"
"政迟……政迟……"殷姚一声声哭着喊他的名字,极其用力地搂抱着政迟,想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一样,他双腿张开的很大,如同便于他弄的器具,再没有比这更下贱的时刻,他哭得委屈又绝望,有一肚子的话想说,说他快要消失了不是气话,说他真的很害怕自己会忘了一切,说他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每一天醒来这让他惧怕的病症都更加严重,他开始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他快疯掉了,是真的疯掉,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真的很害怕,他不想忘掉。再痛苦也好,再绝望也好,不想忘了政迟,不想忘了家人,不想忘了朋友。他想告诉政迟他真的爱他,也想裹挟着恨意说如果可以绝对不要遇见你。想不管不顾地责怪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阴晴不定地想怎么折腾他就怎么折腾他。
"别哭了。"
滚烫汗湿的身体让他迷恋,殷姚的埋怨和无助太过浓烈,政迟看得心中发紧,破天荒地失措,他当然没有允许自己展露出来,只是动作愈发重而缓。
"怎么办……"殷姚紧咬着牙,泪不断地从殷红的眼眶里滚落出来,他哭得太凶了,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努力地睁大眼,却发现政迟的脸因为泪水而变得模糊,终有一天,在他眼里,政迟就会变成浑噩在大脑中的一个概念。虽然是这样难过地颤抖着,殷姚的身体却开始迎合政迟的动作,他本想仔细问问殷姚为什么会哭成这样,但不知是刻意还是下意识,那口软烂的穴吮紧了政迟的肉茎,殷姚含着泪莽撞地吻他,上下两张嘴都交合成一片泥泞,"禽我……政迟,用力……嗯啊!不、不要停下来,快一点……我没关系,没关系的…。""殷姚……!"政迟被他夹得低吼出来,理智几乎被搅散。没收住力,又开始猛而激烈地抽插,粗壮的龟头扩过穴口,又狠狠操进去,直顶在最深处。
"喜欢、喜欢的……好舒服……政迟,我、啊!"殷姚的声音都被撞得散碎,还是不停的流着泪,被政迟舔去又再冒出来,他只能用眼泪代替那些说不出口也不敢说出口的秘密。"能不能,求你……嗯……"殷姚断断续续地在接吻时的空隙中试探,"骗我也没关系,没关系的……你能不能说一句爱我,假、假的也行,都可以……"
这很像那天,殷姚在床上笑着说自己是男娼的时候。
脸上露出绝望的痛苦,浑身颤抖,在政迟问他恨不恨自己的时候。
那时候他以为,殷姚一定会奔溃地大喊,喊他快恨死自己了。
但他没有。
病态般消瘦的身体只是颤抖着,像一个快碎掉的人,承载着支离破碎的精神,从肉体到魂魄,被他一点点折磨成了这个样子,颜色褪尽,苍白又黯淡。
他该是恨自己的。放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被这样对待都会滋生出无尽的恨意。政迟等他说出那个字。凌虐一般逼迫得他避无可避。但即便如此,他也没说出那个字。
只是哭着让他不要这样。
就好像,他是真的爱着政迟,爱到愿意做个影子,死去之后也变成越遥的幽魂跟在他身后,承受着一切深爱之人给他带来的痛苦。
爱到说不出那句恨。
政迟的沉默让殷姚只能苦涩地笑着,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张开双腿呻吟着接受他给的折磨。爱不爱殷姚。
他不知道。
他不爱越遥。
他爱的不是越遥,他爱的是【自己被爱着】这件事本身,爱得是第一次有人将他放置在自己生命之前,病态痴迷他人依赖的自己无法抗拒这个事实,在发现越遥的背叛之后,他其实没有太多别的情绪,只是好奇越遥会如何做选择。
如果他选择自己,那么欣然接受,如果他还是选择背叛,那就杀了他。
最终,越遥选择为别人付诸生命,他扣下扳机的时候实在是失望至极,因为觉得恼怒,所以美化了记忆中的越遥,继而神化了这份其实没什么底蕴的爱情。一年后得知越遥还活着的时候,他并不愤怒,甚至没有那么意外。更别提痛心疾首。
他遇见了殷姚﹣﹣像只无畏愚蠢的小动物一般义无反顾地扑在自己身上,那张和越遥极其相似的脸,自然而然地勾起他被抛弃愤怒,他确实是有报复的意图,在殷姚那自我奉献式廉价的爱情中,他表现的恶劣又残忍。即便知道了越遥的存在,他还是留在自己身边,他不觉得如何感动,他只觉得可笑。真是下贱。
一步一步走到这位置上,他移除了多少挡在面前的人,不是每一个都该死,也不是每一个都有罪。不冷血无情,也活不到现在,没那么年轻了,还做着虚幻的诡梦。
但第一次,也是头一次。
政迟看着身下残破的殷姚。
"政迟……"他乖极了,一直都那么乖巧,偶尔自以为挑衅或违拗也不过小打小闹。
"到底是哪里……为什么、嗯、嗯啊慢点!求你慢点……"
殷姚被颠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还是支离破碎地找着呼吸的缝隙问政迟问题。
想知道为什么自己比不上越遥。想知道为什么政迟不爱他,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总是那么贱,一次又一次的,被弄的那么疼,还要留在他身边。
政迟含吻着他的唇舌,但似乎换另一个人也能在他掌中承接着纵溺又深情的抚慰。殷姚乖巧地眨掉眼睫上的泪,仰起头又张开嘴。他很好哄,好哄极了,一点点甜头就能让他那么高兴。
政迟舔了舔唇,欲望和诡秘的兴奋夹杂在一起,依旧一言不发,捏着腿根,将双腿分开到极致,又狠又重地将交合处击打至啪啪作响,殷姚叫得失了调,猛烈的刺激让他像是被傻了一样,双目无神地,连哭都忘了,除了淫叫什么都说不出来。
"啊……啊啊!嗯啊﹣-"殷姚被最后一下顶的魂飞魄散,上面的阴茎猛地一弹,射在自己胸口,和后穴一起高潮,快感锋利的像刀子扎进神经,快感冲得他眼冒金星,被撞挤过后的肉道烂熟松软,湿得不成样子。
他承受着如此猛烈的内射,感觉要被沉呼呼的浓精彻底灌满。只觉得政迟永无止境地插了不可思议的深处,高潮过后的身体有些过欲地麻木,反而消化了不少痛感。
殷姚迷蒙地粗喘着气,瘫软着被他抱在怀里。在耳鸣中,他好像听见政迟低声说话了,像是嗤笑,又像逗弄,就凑在他耳边。
"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