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你快点回家。”蒋森严一下子就想把她推出门外。
“蒋先生,这位是……”一个外语腔调浓厚的低沉嗓音突然插进蒋森严和末央之间。
未央抬头看了一下,那是名浑身散发出属于贵族迷人气质的男子——包裹在白色罩抱下的,是一剔高硕结实的躯体;过肩的黑发绑成一条辫子垂在背后,形成某种神秘而优雅的味道;充满男性气息的脸庞有着东方人少有的立体轮廓,而更显不可思议的俊美。与蒋森严的阳刚、冷硬、卓绝有着全然不同的气质,不过若让她来说的话,她会比较欣赏蒋森严睥睨天地般的孤傲不群。
“王子殿下,我说过了,我不知道什么”四圣兽‘的画,你要想看展览的话,’世纪博览会‘下个星期开幕,我一定请你当贵宾,届时,你也许能在展示会中发现你想要的东西,但此刻你找我,可就找错人。“蒋森严挡在未央面前,不希望将她卷进麻烦里。
“既然蒋先生坚持的话……”王子殿下若有所思的眼光扫过未央,蒋森严立刻心生警惕地将她搂往怀里,突兀的行为惹得王子殿下神秘一笑。“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有机会再来麻烦蒋先生,再见。”
蒋森严淡淡地颔首为礼,不管面对的是高级警官,或是一国储君,他倨傲的态度始终未变,但有人可不服气了。
未央注意到那位王子殿下身旁的辅佐官,从头到尾都拿着杀人目光怒瞪蒋森严,似乎对他的失礼愤慨到极点,但愿不会发生意外才好,她小心戒备着。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未央终于有机会单独面对蒋森严,可是要说服他,唉!……只怕好难。
“说吧!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我……”蒋森严说了一半,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他懊恼地瞪了它一会儿,抛下未央,走过去接起电话,没好气地吼道:“蒋森严,你……白警官!什么?我早说过了,我没有画,我不知道,你……有本事你来捉我好了——”他气得甩掉电话,瞳仁儿飙出两道比岩浆还炽热的怒火。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咆哮,把气都出在她身上了。
“你这么大声做啥?”未央好生委屈,这种动辄得咎的感觉差劲透项。
“你……”他真的是烦够了,气得快发狂。“没事就回家去。”
“我有话要跟你说,我……我不要回家。”怎么会这样?她好想哭。
“那你就说啊!说完快点走。”他跃进沙发椅里,对于她泣然欲泣的小脸无奈、心疼又生气。
“我……”她不停地搓着手,紧张的冒汗。“我希望你能要求白警官,放了昨晚那名小偷。”
“什么?要我放了那个小偷。”蒋森严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怎么知道小偷的事,莫非……“谁告诉‘四圣兽’的事?”
他一直在怀疑,到底是谁将“四圣兽”秘图之事泄漏的,但若是“储未央”扮演的“风栖汝”,凭她是他的特别助理,是有机会窃得公司机密的,难道她改头换面混进公司为的就是制造混乱?她是故意要来报复他的?他很不愿意这么想,然而事实却残酷地呈现在面前,她竟然要求他放过那名小贼。
“我不知道什么‘四圣兽’,冯振邦只是一时糊涂,我想只要你肯出面,应该可以将他保释出来的,我妹妹……”
“你知道昨晚那个小偷的名字叫——冯振邦。”这件事除了他、左辅、右弼和白警官外,外人理该无从知晓的,而储未央,若不是她主使,焉知此等秘密?
“当然,他是我妹妹——未敏的丈夫,所以……”
“原来如此!”他心痛到极点,第二次打断她的话,僵冷的声音恨道。“我不会放过冯振邦的,他不是小偷,他犯案的时候曾朝左辅开了两枪,这已经是抢劫了,既然他敢做,就要有种承受。”
“你……”未央吓白了脸,怎么也想不到,她的要求只是让蒋森严更加重冯振邦的罪,偷窃也许只是几年的刑责,但持枪抢劫……老天!她不敢想像,万一冯振邦被判了死刑,那未敏还有她的两个孩子……“不!你不能这么做,我说过冯振邦是退不得已的,他太需要钱,才会一时走岔了路,拜托你再给他一次机会。”
“需要钱就可以抢劫?”他狞笑道。“是你教他的吧?”
“你胡说什么?”他怎么能这么说?她岂是如此不明是非的人。“我根本不知道冯振邦要来偷你那幅画,你不可以污蔑我。”
“污蔑,事实胜于雄辩,若没有你从中牵线,冯振邦如何得知画的事?”
“我怎么知道是谁告诉他的?”
“你倒推得一干二净。”
“本来就与我无关,我是为了我妹妹未敏和两个小外甥,可怜他们一家子就靠冯振邦那个混蛋过活,他若去坐牢,叫留下来的老弱妇孺如何过活?”
“真这么简单?储未央,别把我当笨蛋,你以为你真瞒得过我?”
“我又瞒你什么了?”蒋森严真是不可理喻!未央气得浑身发抖。
“你自己心里有数,总之别想我会放过冯振邦,是他先来犯我的,他该死。”事到临头了,她还在装蒜,蒋森严简直气炸了心肺。
“你……你是故意针对我?”她真是不敢相信,他居然这样对待她。